番外三：神女落凌「一」（2/3）

附，仿佛渴望得到我的回应。

我想他一定是不知道幽灵一族的族规，更加不知道我作为神女所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使命。

趁着山花烂漫的季节，他向我表白了。

峰峦叠翠的山间景色宜人，绝崖峭壁之上的清风徐来，鼻尖仿佛还能闻道一阵浪漫的樱花香味。

我在站竹屋之前远眺，对面山崖之上，有着如云烟梦绕的白色瀑布，哗哗啦啦的水声悦耳动听。

他忐忑地站在我的身后，呼吸微滞的气息那么清楚，我甚至能够感觉他搅动手指和被风吹乱的墨发。

可那又能如何？

我的心闪过一丝不忍和苦涩。

“落凌，我做你的夫君可好？”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仿佛还有尚未消散的余音，似乎忐忑之中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语句。

可我冰冷的拒绝却已经凌厉而出：“我早已有夫君的人选！”

“但那个人不会是你！”

我说得很决绝，为的就是怕他还有一丝的眷恋，尽管我的心痛得不知所措。

可我低估了他对我的爱意，更加低估了他的决心。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可他们都说了，他是世仆，不可能娶你的。”

“就算你们有了孩子，他也还是你的仆人，生生世世都不能改变这种关系！”

濪墨的语气像是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拼命想找证据证明自己是对的。

可他不知道，这世间的事情，不是分清楚对错就可以的。

墨含确实算我的仆人，可幽灵一族的神女向来伴随着守护者一同降生，我跟墨含的存在像是月老面前已经挽好红线的一对，根本不可能更改。

再说墨含陪了我多年，我也不能负他。

“我不会爱人，他就很好！”

“我算你半个师傅，便是长辈，你若有逾越，我便送你回去。”

我把自己说得跟天生的神仙一样，仿佛根本没有七情六欲。

可我知道，我终究还是动心了。

他依旧固执地道：“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我这么爱你！”

他的声音让我呼吸一滞，我想起他第一次抬首看我的目光，清透阳光，明亮温润。

他是不会说谎的孩子，所有的情感都汇集在那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里。

我怪自己没有在早一点的时间里拒绝他，让自己慢慢沉沦，也让他更加痛苦。

我慢慢回头，看着他清透如水的眼眸，倔强的神情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鲜红的唇瓣上印着深深齿痕。他的脸色很苍白，稚嫩的面孔显得不知所措。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退缩，而是看着我的眼睛，希望得到接纳和肯定。

“可你知道，我不爱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平淡无波地道，仿佛这些伤人的话对我来说稀松平常。

我看着他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一双明亮的眼目也蓄满了泪水，然后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他目光灼烈地看着我，仿佛不肯相信这比利剑更加狠辣的话是我说出来的。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清清冷冷，孤高远傲。

像是一株开在绝崖上的百合，看着很美，却根本采摘不到。

我努力掩藏自己的情绪，甚至于连紧绷的下颚都开始酸痛起来，可我那幽深的眼底，终究还是泄露了一丝不忍和疼痛。

我察觉自己失态，便快速离开。

然而我此番动作在他眼里，便成为了厌恶逃离，弃他而去！

我带着墨含去人间一趟，这一走，便是三月有余。

墨含跟我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却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

然而他却问我道：“明年三月便是你二十岁的生辰，到时候我们便成亲吧？”

我听得出墨含的语气是试探，其实他已经知道我的改变了。

从濪墨出现，他所带来那种气息，烟火的气息。

水晶百合糕，蘑菇汤，百草汤，鱼片粥，野蜂蜜，果子酒……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感染了许多凡尘气息。

我想，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当知道一段感情如何都是没有结果的，又怎么会想着继续去纠缠？

我看着墨含小心翼翼试探的目光，他内敛而温厚的神色显得顺从而低贱。

仿佛他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而我却可以随时能够抛弃他一样。

我扯着冰冷的嘴角轻笑着，好似认命道：“那就准备吧！”

“不过一个仪式而已，一切从简！”

墨含的目光闪过一丝惊喜，可随即又沉寂下来。

像是黑漆漆的夜空忽然划过流星，接着又是一片黑暗。

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我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天生姻缘，你可曾觉得荒谬过？”我问墨含，这是我心里，藏得最深，最不满的疑问。

可墨含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