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雪莲回老家相亲（1/2）

雪莲男朋友事件终于告一段落。之后我们几乎不提她男朋友的事，提了也是用渣男这两个字代替。雪莲因为渣男失踪事件折腾了一个多礼拜，那一个礼拜，我能感觉宿舍的气氛都微妙极了。上班的时候还好，因为有外人在，雪莲不怎么发呆，或者说发作，不过上班也总是出错。到了下班我们回到宿舍，她就整个人变了样子。她傻呆呆地坐在床沿上，头靠在柜子上，眼神空洞，头发蓬乱，时而惊恐，手舞足蹈，像是被什么吓住了；时而胡言乱语，叽里呱啦乱说一通。过后问她，她又说不记得了，能把人气死。有时我跟她说话，她也是，嗯，哈，好，之类的，绝对不多说一个字。她吃饭只要不饿死就可以，绝没有之前的狼吞虎咽。睡觉是累极才会躺下，也没有之前说的美容觉。有时候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她会大声来一句“啊”的惨叫，然后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继续躺下睡觉，我的灵魂都要被吓出来了。我真担心她精神会出问题。说真的，她精神不出问题，我都要被整疯了。现在她是彻底恢复了之前的灵气。吃起东西来嘛嘛香，睡起觉来美梦连连。整天都元气满满。我们每天乐呵呵，该上班上班，该吃吃，该玩玩。

这天雪莲郑重地告诉我：“阿绿，我可能要回老家了。”我不明所以：“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雪莲说：“不是的。是我妈帮我在家里找了几个男生，让我回去相亲。”我惊掉了下巴，说：“什么？相亲？你对这个不是一直嗤之以鼻的吗？”雪莲说：“之前是这样的。但是经过了渣男事件后，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只是回去看看，又不是马上就决定同意。总之我爸爸妈妈不会害我嘛。如果不合适，就继续回来呗。不然我妈妈一直催，我不有所行动也不好嘛。之前我跟渣男说起结婚的事，也是因为家里催得紧。其实我这个岁数，在我们老家不算小了。年纪大了，在老家就嫁不到好条件的了。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回去。我爸爸妈妈也是家里相亲认识的，现在不是也挺幸福吗？之前我对相亲唯恐避之不及，算是我偏激了吧。”我大脑一下子接收不了这些信息，雪莲之前是超级反对相亲的，觉得包办婚姻是对爱情的亵渎。现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她竟然决定回去相亲。我只能说：“你自己决定吧。这个是大事，你要好好考虑清楚，不管你是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雪莲继续说：“不只是我爸爸妈妈，其实我村里很多夫妻都是相亲的，后面发展的也很好，当然也有不好的。我觉得最关键的还是相亲双方人靠不靠谱。你说呢？”我说：“这个我真的不太明白。”我之前没有告诉她我是离家出走的，也没有跟她说过我爸爸妈妈的事情。现在她可能要走了，她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马上要走了，还挺伤感的。现在我突然想把我的事情一吐为快。我说：“雪莲，经常听你说你爸爸妈妈的事情，我只是听你说，从不说我自己的家庭。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想提起。我是离家出走的。至今都没有回家！”“啊？”她听完之后，惊讶极了，我继续说：“嗯……我的家里很穷。我的意思是我爸爸没娶上媳妇，是从外面买的媳妇。”她眼睛瞪的滚圆，说：“是那种?”我点点头，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我继续说：“但是我妈生完我没多久就跑了。所以从小我家不仅穷，还乱还脏。你想没有女人还有个小孩的家怎能不乱不脏。小时候我总是我一个人，有时候被欺负了，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哭泣，我爸爸和我爷爷是从来不会安慰我的。有时候我看到自己的伤都无感了，甚至都不觉得痛。其实，我之前很羡慕村里那些有妈妈的孩子。我常常趴在那些有妈妈的孩子的家的墙外面，贴着耳朵，就像这样，趴在那个墙上听，听她妈妈笑脸温柔地跟那个孩子说话，柔声细语地夸那个孩子长的可爱漂亮勇敢坚强，教孩子认字一二三，掰着手指头数数456，吩咐孩子做家务扫地洗碗，甚至生气骂那个孩子我都觉得超幸福的。其实我以前以为大部分家庭跟我家差不多，没交流没温暖没阳光，受伤没人安慰只能自己舔舐。直到你跟我说你家里的很多事，甚至有一次你竟然跟你妈打电话说：你猜猜哪个小宝贝在跟你打电话。你知道吗？那一刻真的震惊了我！我没有想到，女儿可以这么，这么……嗯……这么……对，这么把妈妈当成朋友一样来聊天，妈妈还这么配合。那一刻我感觉发现了新大陆，我的三观认知彻底被刷新，比我第一次出来见到大城市还要彻底。雪莲，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羡慕你，有时忌妒你，不对忌妒会让人变丑陋，我是羡慕你，真的。根据你的描述，我想象了很多种幸福家庭模板！”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从来没有这么痛快。感觉是把多年的苦水一下子倒出来，全身一下子特别轻松，我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泪流满面。听完后雪莲面露哀伤的抹眼泪跟我说：“阿绿，没想到你的出生这样令人悲伤。看你每天乐呵呵，还以为你原生家庭幸福美满。我……呜呜呜……”看她在那里哭的鼻涕眼泪一齐掉，我一把把眼泪擦干说：“没事，现在我都不介意了。都已经过去了。看我现在不是很好。雪莲说：”以前的你真的太辛苦了。我现在好心疼你。我的小绿绿，你好可怜啊！”看她架势是打算大哭一场。我知道她大哭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