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爸爸去世,要打工还债（1/2）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心累。但是最恐怖的是，这样下去，每个月就没法攒到钱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攒钱帮爸爸还债。我可不能在这个地方耗下去了。好，明天老娘就炒了老板，不干了！想着就这样打算，突然觉得心情特别好，一下子所有的阴霾都没有了。我听了一会音乐，然后拿起一本书看。最近糟心事挺多，但是拿起书看的时候，所有的烦心事都能烟消云散。沉浸在书里的世界，比什么都开心。书真是个好东西。

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般这么晚，我爸爸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我爸爸现在还是很理解我的。每次通话，他都告诉我，不要太为外债烦忧，慢慢还，让我不要有心理压力。在外要是谈恋爱，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骗了。反正各种啰嗦。但是这时候来电话，我心里有不好的感觉。我担忧地拿起电话：“喂？”爸爸说：“阿绿，你休息了吗？”我听得出来，爸爸的声音很虚弱，我担忧地问：“还没，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小？”然后我就听到别人的声音：“你好，是陈阿绿吧。我是你爸爸的主治医生。你爸爸现在情况不是特别好，你有空的话，明天回来一趟吧。”我听完。不知为什么，眼泪自动流出来了。我慌张地问：“喂，医生，我爸到底怎么了？”医生后面没说什么，就让我明天回去。然后就把电话还给我爸爸了。后面我爸爸还安慰我，叫我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家属到场，走走流程。你明天路上不要慌张。我挂了电话，我知道，如果没有天大的事情，我爸绝对不会这时候打电话来，更不会让医生跟我说话。我想这个肯定也是医生逼我爸爸打的，不然这么晚，我爸爸是绝对不会打这个电话让我担心的。难道真的......我不敢想象，但是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或者说整晚都没怎么睡，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哭，哭了睡，才终于挨到了天亮。我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就搭车回了老家。一路上我想象着各种情况，我不敢打电话，怕影响我爸爸休息。昨天晚上听声音这么虚弱，白天肯定也是要休息的。

终于回到了家里，我才知道，我爸爸时间不多了。其实早在几年前，我爸爸的身体就出问题了，只是没钱，一直拖着。难怪第一次回来的时候，他的情况看起来那么差。这些年，估计病痛一直折磨着他吧。但他为什么这几个月从来不跟我说一句。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已经恶化至此了呢？我狠狠地捶自己，我在心里骂自己就是个大笨蛋，还自诩自己是个聪明人。如果早几个月接受治疗的话，会不会情况会不一样。想到我这里，我就觉得我真是太不孝，太自私了。这几年，应该说从小到大，我总是想爸爸为什么不关心我，不爱我，不理解我，可是我又何曾关心过他，何曾站在过他的角度想问题，何曾替他想过他的难处，他的无奈。这几个月，爸爸身体应该是真的无法支撑了，他经常去医院，但是他一次都没有跟我说过，更没有问我要过医院费。而我，也不曾想过去关心关心他的身体。医生说，回家好好陪陪你爸爸。我知道医生的意思。医生说我爸爸也就是这个月了，这么快，我一瞬间忍不住哭了起来，啜泣不已。难道这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吗？前几天爸爸在住院，今天我带他回家了，医生说继续住院下去没有意义，一般人后面的时间都喜欢待在自己家，跟自己的亲人过最后一段时光。

我们回到家里，天都黑了。我照顾着爸爸睡着后，我看这个房子，跟上次回来差不了多少，或者说我感觉更破烂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就没有人在默默等我，在默默爱我了，我鼻子一酸，捂住嘴巴默默流泪。这一晚，我哭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伤心，因为我知道，这次我爸爸真的要离开我了。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回来了。第二天，爸爸看到我憔悴的脸，肿胀的眼睛，他明白，我昨晚肯定没有安眠。倒是爸爸，看上去很安详，似乎他早就设想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了吧。在他心里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了吧。爸爸说：“其实你爷爷去了的那段时间，是我最难熬的生活。我无数次想过就随爷爷去了吧，我一个人在这人世间也没什么意思。但是我一想到，你有可能回来，有可能心里还惦记这里，我这颗心就又有活力，我就又有勇气活下去了。阿绿，是你，支撑着我走下去的。真的，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在我人生最后的时光里，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满足了。真的是谢天谢地了。你不要太难过，爸爸年纪也这么大了，身体不好的话，再活下去也是活受罪，不如让我随你爷爷奶奶去了。孩子，你还年轻，要勇敢撑下去，我知道，我的阿绿一直都是勇敢坚强的。每个人都要经过这一遭的，你要学着接受，该活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的。知道吗？”我泪流满面，视线早已经模糊不清了。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拿出一本陈旧的本子，跟我说，家里还欠哪家多少钱，他这里记得很清楚。他嘱咐我，一定要还这个钱的，当初他们借给我们家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我们可不能借钱不还。但是我也不要太着急，慢慢还，不要给自己压力。我答应着，说：“放心吧，爸爸，我不会忘记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