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3）

伏白在某些方面，真的像极了伏尧。

暨华又道：“这樱树是向夷让风无师侄移植过来的。小白很喜欢，却也不高兴。您出关之前，她还在弟子的酒窖中大醉了一场。”

伏尧眸光动了动。他道了句：“走了。”

暨华无声叹息。他看着伏尧的背影轻声道：“弟子们只是小白的师兄，小白真正的亲人只有您了……”

所以，求您不要再这样对小白……

离境千里之外的一条小溪边。伏白背靠着石头抱膝而坐，而风无则在她对面用树枝拨弄着火堆。

片刻后，伏白才对风无道：“抱歉，在你伤还没好的情况下就将你带出了离境。”

风无轻声道：“风无的伤，已经不打紧了。”

伏白沉默了一下后又道：“你可能要随着我在离境外漂泊一段时日了。”

伏白的这一段时日，指的是这近百年。

她突然厌倦了离境，厌倦了那个她称之为家的地方。厌倦到想要逃离……

其实，与其说与伏尧吵架，倒不如说是她单方面的嘴炮伏尧。

伏尧那种惜字如金的人，又怎会与伏白吵架？

风无不在意地说：“不打紧的。师兄们早已出发去往八荒中历练了，陪着师父游历八荒，也当作是历练了。”

伏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风无用树枝戳了戳火堆里的东西然后道：“好像可以吃了。”

伏白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吗？”这一刻，她似乎忘却了先前发生的种种不快。变成了眼中只有吃的小吃货。

这火堆里烤着的是地瓜，风无特意烤来给伏白吃的。

那被火烤得黑乎乎的地瓜，怎么看都不像是人间美味。风无怕伏白嫌弃，便欲开口解释。却见伏白已伸手去拿地瓜，被烫得龇牙咧嘴。

风无……

他默默地看着伏白在手掌附了一层法力然后再度去拿地瓜。

在掌心附上法力防烫，只是为了吃个烤地瓜。这样的行为放眼整个六合八荒，可能也只有他师父能做的出来。

他见伏白掰烤地瓜的手势甚是熟练，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您以前吃过？”

“嗯！”伏白嘴里吃着地瓜含糊不清地说：“一千多年前吃过。”

风无愣住了。良久他才道：“那么久的事，您竟还记得。”

“记得记得。”伏白咽下嘴里的地瓜。她对风无道：“一千多年前我去凡间玩，途径一处破败的城池。那城中也没剩下多少人了。我见一小孩正在拨弄火堆，神情甚是严肃。便好奇地去问，那小孩告诉我他正在烤地瓜。我又问烤地瓜是什么？那小孩便大方地分享一个给我了。”

说着伏白的脸上便有了遗憾之色。她道：“那小孩与我也算是有缘，我本应照拂他一二。让他一生顺遂，无病无灾。可当我忙完别的事后去找他时，他却不知去向。后来出了点急事，我不得不回离境。原本想着处理完便去凡间寻他，可等我处理完事情离开离境时，凡间已过百年。”

伏白说完后看了看手中的地瓜，又叹道：“也不知，我回离境之后，那孩子可是一生顺遂。”她顿了顿又道：“想来不是。那座城都破败成那样了，那小孩又固执得很，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开。想必也与那城中其他凡人一般，穷困潦倒了一辈子吧……”

她说完后便抬眼看向风无，却见风无眉眼低垂，神色莫名。

“你怎么了？”伏白一边吃着地瓜，一边疑惑地问道。

风无用树枝拨了拨火堆，他也不看伏白只是轻声道：“幼时……风无见过您……”

“嗯？”由于风无的这句话太过有震撼力，使得伏白双眼睁大，手中的地瓜都掉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地瓜！”她惊叫。

风无便将另一个地瓜给了伏白。

伏白接过后却没吃。她难以置信地问风无：“你说，你幼时见过我？”

“嗯。”风无点点头淡声道：“虽已过去一千多年，却仍记忆犹新。”

“这……”伏白看了看手中的地瓜又看了看风无，觉得这好像有点巧。

她前脚与风无说，一千多年前遇到过一个分享地瓜给她吃的小孩。后脚，风无就与她说，幼时见过她。

这……

风无勾了勾唇轻声道：“风无生于商贾之家。照理说应该是一生顺遂，可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战火毁了一座城，也毁了城中百姓的家。爹娘未能幸免于难，偌大的宅邸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城中那些侥幸活下来的百姓，有亲戚投靠的也基本出去投靠亲戚了。那些没能离开的，要么是被抛弃了，要么就是无处可去……”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别的城有没有我家的亲戚我也不知。我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只好独自一人躲在已残破不堪的家中，苟延残喘。直到有一天……”

残垣断壁中。小孩正在用树枝拨弄着火堆，使火烧得更旺。他的神情很严肃。明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