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什么是道？（1/2）

扎格列欧斯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谁道心不稳，谁又贪恋凡尘？”

云见山答非所问般说道“山海各地得道之士众多，人人都在红尘中磨砺和经历过，但却无一人能长久沉浮凡尘，不光是因为人间事，难分善恶，凡人若是身怀利器都会杀心自起，而修道之人道法乾坤，若是面对力所能及之事却不能仗义出手，而面对力所不逮之事想出手相助却有心无力，到底哪种更让人难以接受，所以在凡间沉浮，多有道心蒙尘者，风花雪月、财权名利更与修道之道背道而驰，何来一心向道，所以道心坚韧者都会聪明的发现，经历过，体验过，便算是拥有。再多求，就只是梦幻泡影罢了，你问我们怎么知道谁道心不稳谁贪恋凡尘，其实很简单，当你如果有一天修为到我们这地步你就会知道，但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贪恋凡尘种种过后再想求道，身上丝丝缕缕的因果会变得极重，这无形无质的东西将永远牵绊着你寸步难行，修为不进反退是常事，若道心蒙尘还非要强行登高，结局大概率是走火入魔了，可能会疯，会死，会经脉寸断，会修为尽废成为彻底的凡人。”

扎格列欧斯有些失落了，原来东方的凡人想要得道成仙是那么困难，他问起自己

“那么，像我这样在凡间生活已久，并且也有挂念和担心的朋友，那我是不是也永远别想再进步了？”

云见山摇了摇头“我认为跟做什么关系不大，关系大的是在于内心，或者说内心的欲望，对修士来说，当你沉溺于爱恨情仇欢愉享乐欲望远远大于你想要昂首登天锐意进取的信念时，才会断掉登天之路，其实说来很简单，就是有个度，我在凡间还有一处老宅，我还用手机也会电脑，我还会去影院看大片，我行走凡尘会经历许许多多，但这些对真正的修士来说就像一本笑忘书，不管喜怒哀乐都在体验，但转眼忘记就再不回想，也不深思，无论那些时间有多快乐或是痛苦，但必须要体验，要接受，要平静，这就是修道者，只能是过客，出一趟山门去往人间我也会见众生百态，我帮上不去坡的残疾人推轮椅，我买下过八旬老人苦等一天却久久卖不出的菜，我也不用神通观她心湖，辩她真假便拿钱给那跪地求钱为儿治病的女人，这样的事我做了很多，可我不能再做更多，我有术法能让那残疾人重获双脚，我也能让那老人返老还童，如果是真我可直接治好她儿病厄，如果是假我也可让她吃尽苦头不敢行骗。这些事我都能做到，但我却不能做。蝴蝶振翅都可能为大洋彼岸带来一场风暴，更何况是参与凡间事或改变凡间人。因你作用而改变的事物，终究会引起不断传递延续出的或好或坏后果，这就是因果，我必须靠近，但我不愿沾染，这就是道，知道阻且长，但我心如一。或许如你所说你无神力也无神位，但你却自然而然认为是凡人围绕着我们转，你有没有想过，无论修道者还是众神魔，我们其实都围绕着凡人在转？”

数位老者都陷入深深的思考，几人再怎样授业论道时，也没有讲的这般朴素过

扎格列欧斯心神震动，他从未思考过自己举手投足间会对别人带来怎样的影响，或许因为自己此时并不强大，所以才没有感觉和顾忌？而且身为冥府众客之主的孩子，他也如同他的父亲一般迎来送往，见证着一位又一位或声名大噪的人物或默默无闻的角色，整个世界对他来说都像是客人，而他们才是主人，今天所见所闻，老人却像是在说，我们才是人间的过客...

云见山说罢也望向远方，神不守舍。又说了一段好似自问自答般的话

修道修道，道是什么？道是枯燥，道是希望，道是彷徨，道是怀疑，道是无情

道是探索人之究极，道是冲破命之定数，道是摘星落之光芒，道是解宇宙之萦惑。

老人的话在扎格列欧斯心底埋下一颗求道的种子，并非是修炼，而是运行着宇宙万物背后的终极，也是真正的道。

会发芽吗？又会长成参天大树吗...

第二天，扎格列欧斯想起昨天，问起云见山“前辈，听你说大选的都是孩童，那我这样年纪不小的还可以修道吗？”

云见山笑着回答“修道之路与年龄确实有关，但不是绝对，只是说从小开始修道更容易拨乱反正，更容易将基础打牢，也可以更多的挽回一颗大树长成歪脖子树的情况，你肉身现在已经到了很高境界的修士才能达到的程度，但一身经脉都尚未发掘过，据你所说你都两千多岁了，经脉根骨天赋到底如何还尚且未知，你的身体或许不同于我们，说实话，我看不穿你的经脉。不过正好明天要开九阶灵台，等大选的孩子们选拔完了你可以去试试，到时候再谈其他。”

两天很快过去，终南圣地比前几天人多了数倍都不止，扎格列欧斯还以为大选已经开始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其他几处圣地及各门各派的人还没来，现在的都还只是本地人。

正在好奇几大圣地来的人会是什么场景，终南圣地天穹便门户大开，数位阍者般的修士便整齐的用上传音千里的神通拉着长长的尾音大声报道“南海仙宫到。”

扎格列欧斯又一次被东方修士的排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