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一次,是个可怕的词（1/2）

在冰冷的床上睡，梦境都变得冰冰冷冷。

梦里，想见的人倒是见到了，可惜没任何限制级内容。娄逸晟全程冷冰冰的，她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画面健康规矩到带幼儿园小宝宝观看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早上睁开眼，眼前是灰扑扑的墙面。涣散的意识逐渐归笼，文晓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确已经搬家了。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她饿得一阵阵发晕。可是，今天开始不会有人给她做早饭——午饭、晚饭也不会有。

文晓静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番，然后往裤兜里揣点儿钱打算出门觅食。她出门时合住的那几个人似乎都没起来，整个房子都静悄悄的。

小区的门卫室附近一大清早就围了几个人。这个门卫大爷看样子人缘挺不错，不管早晚老是能吸引一群人民群众，这会儿他正坐在门口一边吃着早餐跟那些人聊天。

文晓静瞄了眼门卫大爷的早餐，好像是个豆腐脑，她没什么兴趣，但还是咽了咽口水。本来迈出去的脚步又退了两步回来，她生硬地跟大爷打了个招呼。

“您好，请问附近哪里有卖早餐的？”

人缘好的大爷果然热情，连带着大爷旁边的人民群众也热情得不像话。

“小姑娘新搬来的吗？”

“出了门右拐，走个十米左右，再左拐，那里好多卖早餐的。”

“我建议你买这个豆腐脑，这是姚记的，很正宗！”

“我觉得张记的小笼包也好吃啊！”

“我还是喜欢豆浆油条。”

“你都多胖了还油条？少吃点儿那玩意儿！”

……

第一次尝试跟人搭讪的文晓静，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见他们没有中断话题的意思，就胡乱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文晓静在大爷他们指点的地方转了一圈，没发现满意的早餐铺。这里纯纯就是草根一条街，小店一个比一个接地气，看着都脏兮兮的。最后，文晓静选了个煎饼摊子买了个煎饼和一杯豆浆。

她已经释怀了。她都能直接睡木板上了，再多吃个路边摊又能如何？

文晓静拎着早餐回到小区，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来，然后开始享用起她的早餐。不知名的小鸟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欢快地鸣叫着，也不知道一大早地高兴些什么。煎饼意外地很好吃，填饱了肚子，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掏出手机，按了开机键。一开机手机就叮咚叮咚响个没完，都数不清多少个未读短信，全是来自同一个人。她的手机里从来就不会有来自第二个人的短信，连个垃圾短信都没有。当然，偶尔会有来自运营商的充值提醒，但这不能算，这不算是个自然人。

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在给她打电话，给她发短信，然后，她不见了会满世界找她。

文晓静把上百条短信一一看完。其实内容大多都是重复的，刚开始的信息概括起来无非就是对不起和你在哪儿。到后面，有一条很戳她的心。

娄逸晟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这条短信文晓静盯着看了许久，才翻过去继续看下一条。

最后便是娄逸晟说的帮她找了一间公寓的短信。

这条短信，文晓静也盯着看了许久。

她开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生他的气。或许应该吧。但是，她有点不想生气了。她理不清楚头绪，一些东西也没想太明白。只是，她发现生娄逸晟的气，会让自己也不开心。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被人喜欢，第一次被人惦记……他给了她太多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这是一个很有分量、很可怕的词。

文晓静起身直接去了超市。她把必要的床上用品都买好，抱着超大的几大袋子东西艰难地回了家。到家时，考研情侣已经出了门，李立正坐在沙发上吃泡面。客厅在原有气味的基础上，又多增添了一股红烧牛肉面的气味。

她想说不要在客厅里吃这些有味道的东西，但李立见到她憨憨地笑了笑，热情地问她有没有吃早饭，还说：“我那里有一箱的泡面，你要没吃饭，可以拿过去吃。”

于是，文晓静只是说自己吃过饭了，并把其他多余的话都嚼吧嚼吧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吧，多个泡面的味儿，又能怎么样呢？很多东西，一旦撕开了口子，一旦妥协起来，真的没有止境。

这一天，她就在屋里拼命洗洗刷刷，忙到晚上房间总算有了点样子。

白天她路过菜市场时，买了个很古老的巴掌大的收音机。买的时候卖收音机那个大爷都有点受宠若惊，跟她说了好几遍这个只是纯纯的收音机，还问她确定要买吗？

她当然知道那是纯纯的收音机。收拾屋子的时候，文晓静一直开着收音机，收听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节目。

睡前，她关上灯躺在床上，抱着娄大熊一起听深夜情感节目。男播音员声音腻得跟吃了几吨劣质人工奶油一样，在静谧的深夜里，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文晓静不想关掉，她现在不太喜欢静悄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