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们都只是一个人（2/3）

子攸略显尴尬的走了出去。回去的路上，子攸觉得怪怪的，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芷瑛的软轿刚一进营，高欢就急忙迎上来。“瑛儿你还好吗？”高欢急切的问，一句话只说出了半句就戛然而止。轿旁的宫人显得淡薄而冷静。

“臣拜见瑛嫔娘娘，大人正在主帐等候。”高欢默默在前面带路，忍不住微微侧脸去看芷瑛的颜色。半年未见，芷瑛似乎瘦得只剩皮一般，刚才未曾注意，可细细看来要不是胭脂颜色的点缀，芷瑛简直苍白的可怕。原本以为要放下的心，却跟着又纠了起来。

“父亲。” 芷瑛轻轻唤了一声。

尔朱荣扶起女儿说，“瑛嫔娘娘已是皇家之人，身份贵重无比怎能参拜下臣。臣，尔朱荣拜见娘娘。”于是倾身一拜。“诸位辛苦，臣备了一些点心还请诸位不要介意。”

几位宫人回说谢谢大人便跟着出去了。此刻帐里只剩父女二人。

“父亲，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现在太后皇后皆亡。许多受宠嫔妃明日即将殉葬，后宫之中你可谓众人之上。何为回家，皇宫就是你的家。听说你和护国侯相熟？”

“父亲，你把我嫁给我根本不认识之人，皇权高高在上您说没有选择，女儿从了。今日我只是一个小小嫔妃，您是平叛功臣，就不能放我自由吗？我是您的女儿啊。”

“瑛儿，你这么多年就是被养的太好了，不知世事。你是明诏宣旨的嫔妃，我不过是个臣子。我何德何能能找到让你出宫的旨意。既来之，则安之。已然行路至此，应当做的不是回头，而是找到如何更好的前行，更好的活着。”

“父王，进宫之后我已然绝望，一己之身早不思何所谓活着。只是我不能去死，因为作为女儿我不能连累父亲和族人。可女儿心心念念着父亲，父亲，女儿的死活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芷瑛不甘心的逼问着。

“芷瑛，女大不由人。你是念着父亲，还是念着高欢！”尔朱荣厉色说。

芷瑛一下怔住不知如何回答。

尔朱荣的脸色一下子柔和下来，扶着芷瑛的手臂慢慢的说。“芷瑛啊，爹知道你看似心性清高，实则很念旧情。我也很喜欢欢儿，只是你们此生只有兄妹之缘。我希望你明白，不论你未来何种身份，当过前朝妃嫔的人是不可能出宫的。且皇宫之外，不论你嫁给谁，对他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我希望你能明白。”

尔朱荣看向大帐门口，说：“欢儿，进来。”

高欢满眼泪水的走了进来。尔朱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形势厉害应该不用我再细说了，你们也都大了，要有分寸。”随后走了出去。

芷瑛攥紧了拳头，问：“为什么，为什么？”低低回荡在营帐里。高欢知道，她想问为什么自己不带她走，自己为什么能看着她走进皇宫，自己为什么在危难之时不在她的身边。帐外的篝火光亮忽明忽暗，夜深了起风了。

“芷瑛，我现在不能。但你相信我，我总有一天可以。”高欢说。

“要等多久”

“我不知道，我会很努力，我会尽快。”

“你可知我差点死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来晚了。”

“一会儿还是你送我回宫去？”

“是，但主上已经不在，只要大人想现在在朝中是一言九鼎，瑛儿你安全了。剩下的...”

"剩下的只是等待是吗？"芷瑛问，高欢未答。

“高欢，我进宫以来，很多次都想起你，很多次都想起那句等你，以为这是我的希望。但我今天明白了，你舍不得你今日的富贵，就如同我爹舍不得这天下的富贵。而我，只是只要不和天下相比才能赢得你们一丝怜悯的点缀。”

“不是的，瑛儿，你对我是最重要的。只是我不能带你去过流亡的生活，那不该是你的人生。”

“是不该是我的人生，还是你不甘那是你的生活，你不甘心回到你来时的那一堆草垛里。”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高欢的声音里带了愤怒。

“怎么，高将军居然还生气了？好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醉倒来的这几个宫人对你不是难事吧，然后带我走。我信你，我也跟你走。”说这话的时候，芷瑛自己为自己感到悲哀，芷瑛知道自己还抱着一丝希望。

......

“好了，我的高将军，送我回宫吧，这几笔字写的一般啊...”芷瑛拿出一个字条扬手扔在了帐内的火盆上，一簇火焰腾起，早化为灰烬。

帐外的宫人催道：“瑛嫔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永和宫

子攸还沉浸在刚刚读过的家信中。虽然是大哥笔迹，但口吻和内容都明明来自于父亲。信上说天下民不聊生已久，此刻又天下无主，若不尽快稳定局势则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局面更不好看。太后之前便有重用之意，虽未明说，但彭城一脉也是纯正的皇室血脉，加之子攸又娶了公主更是名正言顺的众望所归。希望子攸能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