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鱼龙混杂（1/2）

高欢想了想，好像没觉得哪儿疼。但刀与刀碰撞的声音，短促而沉闷，一刻也未停歇。他睁开了眼，看见仍靠着墙根坐着的江瀚，一脸无奈，冲他努了努嘴。高欢问：“咋了？”

江瀚用手向右指了指，高欢一看有五个人和巷子口那群人战得正欢。江瀚看高欢还是没动，有些着急：“走啊，帮忙。”

高欢摁住了江瀚的肩膀，说：“你这半天才蹦出这么几个字，脸和白纸一样，帮什么忙，越帮越忙。”

“我是说你。”江瀚指了指高欢。

“哦，这乱七八糟的，咱又都不认识。我不得看看谁和谁是一伙儿的么？我这也一身伤呢，再打错了。”高欢嘴上玩笑着，攥紧了刀看了个明白。

巷口那八人都身穿绯袍，但衣服都是旧衣裳：袍子上的图样又在打斗中看不太清，不过虽然衣服的颜色些许斑驳，但明显是一样的制式，看着眼熟。高欢猛的想起一件事，当初送芷瑛进宫的时候，随队他们入都城的似乎穿着类似。这就奇了，要真是那样，那不就是禁苑里的人……另一边共五人，似乎其中一男一女是对搭子，二人配合默契，男子使刀女子用剑：长短交加，一刀一剑舞的霎是好看。二人轻功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能攻能躲，虽招招都是急招，但看下来只有他们伤别人的份儿，自己却没挂一丝彩。另外三人工夫也很好，但都是硬功，力道和准头都在，没一个动作是花样子，但明显的能耐都在刀上。虽然这五个人都是对着另外八个人，但好像也是两套人。

江瀚已经睁不开眼睛，只是觉得高欢还在自己面前，迷迷糊糊的还念叨着：“走，帮忙。”

“帮什么帮，人家都打完了。唉，唉，打完你也别晕啊！”高欢看江瀚的头向一侧无力的倒了下去。“没打完，没打完。唉……”

小奴一边流泪一边给灶台添着柴火，锅里的水才微微冒出气泡。柴火前的灰加上小奴脸上的泪，好似给他画了一个大花脸，黑一道、红一道、白一道。

院子正中央，放着两个人，盖着白布子。显然已经没生气了。

屋内，黑压压或站或坐一群人。高欢蹲在江瀚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滚烫。江瀚身旁躺着的是今日出城的其中一人赵龙，能看出已经是尽力忍着，还是偶尔会发出几声呻吟。

“江大人伤重，得赶紧找医生。”屋里唯一一个女子焦急的说。

“所以你，是奔着江大人来的，未过门的妻子？”高欢有意对着那女子说。

那女子见高欢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很是无语。“我们奉命来保护江大人。”

“奉谁的命？”

“无可奉告。”

“我说这位侠女，我给你分析一下现在这个情况啊。我们从一进居延城，看样子就被盯上了，情况复杂。你看上去至少暂时和我们是一伙儿的，如果我们不能彼此坦诚一些，那事情就更复杂。没有一个大概的所以然，贸然去找医生或者把江大人送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那女子看了看和她同来的男子，二人都没有接话。

“好，那我先捋一下。我们一进居延城就碰到郑弘，郑弘说柔然人和都尉相勾结。我们担心都尉毕竟是地头蛇，如果把我们包了圆儿就麻烦了，所以派了两个人出城回去送信。又想着看看能不能拿到什么证据，郑弘带着我们去找了当地的柔然人芮芮，芮芮说今夜柔然国师要宴请居延都尉。”小奴给高欢端了一碗水，高欢一饮而尽接着说：“然后我们回来的路上，被人暗杀。不对，”高欢无奈的笑了笑更正说“被人明杀。他们两个谁知道是什么情况？”说着指了指江瀚旁边那位。

赵龙勉力支持着说：“我们刚到城门口就被守卫拦着盘查，见我们不是本地人就纠缠了几句。我们一看就几个普通兵丁，本打算抢了出去，结果不知哪里来了一队兵，上来就打。毕竟他们人多，他受了重伤，我侥幸拉着他跑了回来。但，他也没能支持多久。”那人看着院子里的白布。

“高将军，是钱掌柜让我们来的。”那三个大汉中的其中一个说。“具体因为什么没详细说，只是说尔朱大人府上有人跟着将军，让我们也紧跟着看看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大漠风沙太大，沙地起伏也多，我们虽然尽力在跑但是还是没有跟住。倒是有一阵子隐约看到前面有人，但后来又跟丢了。”

“嗯，这路是不好走，辛苦了。但老钱怎么还是老样子，抠抠索索的，派都派了，就不能多派几个人么。就你们仨，看看今日人家的阵式。”

“似乎尔朱荣派出来的人也不多。”高欢觉得更晕了，问“那你们二位？”

那女子盘算了个大概终于搭话了：“我叫楚雨，这是我哥哥叫楚江，我们是奉命来护江大人的，奉谁的命不方便说，但这是唯一的任务。”

高欢心想，八成是皇后。这里毕竟人多，也没追问下去，心里也是吐槽，皇后也是小气，跟都跟来了也是只给了俩人。只是打了个哈哈：“这是对我不放心啊，哈哈哈哈。好，感谢各位的坦诚。现在最着急的是两件事：第一，首先我们肯定是暴露了，而且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