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尸骨与野心会被同时埋葬（5）（1/2）

“起家时候的十人队伍，最后却只剩下了一个万泽玉，余下的要么牢底坐穿，要么横尸街头，要么黯然离场，有的是被对手干掉，有的却是被万泽玉踢了出去，他如今光鲜的的背后就是一个光杆而已，已经找不到任何能用之人了。”老人说。

“树大好乘凉，可是树倒的时候猢狲却不是想散就散得了的。在一条道路选择过早的锋芒毕露，或者耐住性子默默无闻蛰伏10年最后一鸣惊人，两者选择之于今后人生的影响是天囊之别。”老人点燃了烟斗吐出一口烟雾。“选择前者没有打好结实的基础，无异于空中阁楼无根浮萍，说倒下的时候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选择是你的事，但你这个小娃子这几天相处下来让人感觉不错，我也不妨提你几句，万泽玉那搜大船快沉了，不适合你。他现在正在想尽办法去度过那一场注定的大劫难。”老头眼神中透露出长辈的慈爱。

那种眼光落在林楚寒身上的时候却让林楚寒感觉到他在看待的是多年前的自己，他曾是少年，也曾负剑远游他乡。

林楚寒心中为之一惊，躲在暗处的老狐狸对于洛河市这个地方好像了如指掌一般。

“万泽玉选择的是前者，身上的污点多到只要被有心人深挖，任何一个都能要了他的老命，以前的劫难万泽玉可以狠下心让自己身边的老兄弟去替他抗过去，可现在老兄弟都已经被祸害光了，他就像是棋盘上的这一个光杆司令，所以开始迫切的想要招揽一些替罪的东西，你林楚寒不出意外的话是其中之一，一点好处与欲望蒙蔽双眼之后的粉骨碎身，和那个以绝户奸计闻名的万老总扯上关系之后，你林楚寒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没准到死还会念着他的好，笑里藏刀可比金刚怒目来得可怕多了。”

“但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劫难将至的状态……”

“他那种人不见棺材是不会轻易落泪的。”

这番话好像一盆冷水泼在林楚寒的身上，向上攀爬谈何容易？一将功成的背后是鲜血淋漓的攀爬，到达山巅的人见到的不仅是风景，同时还有山脚下的白骨……

林楚寒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双眼麻木的盯着天花板，好像被这些暗处看不见的争斗而吓退了，从此一蹶不振。

……

“你今日好像变了一个人，曾经你对于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事一向冷眼旁观！”老人的房子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人，带着一张面具，背负的长剑隐藏在他黑色的风衣中。

老头抽着那一口旱烟，轻声说道:“他林楚寒是我心中的那一片世外桃源！我不想他过早夭折。”

“可你这番话可能就不是让他夭折了，而是直接废了。”

“蛟藏于深海，历经寒苦可羽化为龙矣。”老人悠悠的说。“连这点东西都承受不住，若有一日知道了真实的世界，怎么活？”

面具男的眯着眼睛:“也是混血种吗？”

“是的，我们这种小心翼翼隐藏自己身份的人在见到同类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共鸣！”老人沙哑的说道:“你一直鄙夷家族式混血，我知道，你想去黑色长城，轰轰烈烈的战死也好，默默无闻死在某条弃族战争中也罢，我也知道，总比窝在这个地方听那些阴阳怪气来的好，现在你可以去了。”

头戴面具的男人那张脸下看不清表情，他沉默了片刻，声音透露出无尽悲凉的说道:“那些家族式的混血儿难道真的不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黑色长城顶在前面为人类而战，阻挡无数邪灵异族侵入现实土地，才会有他们在背后冷眼旁观，同时抱有高人一等的心态去嘲笑那些为人族而战慷慨赴死的混血族的机会。难道黑色长城在某一天真的覆灭之后，邪灵一股脑的冲进来，他们以为他们真的能够置身事外吗？”

“他们知道！”老人肯定的回答:“同时他们也清楚黑色长城那个有信仰的人的聚集地，无论他们怎么嘲笑依然会死战不退的，等到黑色长城的人战死的战死，与邪灵两败俱伤最好是同归于尽之后，这个美丽的世界，拥有着超脱于普通人天赋力量技能的他们，不就是现代社会的神明了吗？”

“力量，永生真的是一种欲望！”

老头毫无疑问，作为一个年老的混血种，老到连真实年纪都忘了的人，看待世俗世界中那些为了金钱而互相残杀的种种血腥争斗，确实是像看待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因为他所来自的地方比这些东西残酷得太多了。

……

静静的躺在床上将老人的话与万泽玉的对话全部消化掉后，在考虑相信哪一个的选择上，林楚寒还是选择了相信那个老头，这是一种感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可以让林楚寒信任的那种感觉。对于万泽玉这个摆在眼前的机会，林楚寒一咬牙放弃了。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半睡半醒之间，他的思绪仿佛去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

高高耸立起的高墙，那是神秘的大海最底下埋葬着的巨大的枯骨尸骸，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让一切都被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