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烤鸭（1/2）

常贵身着二尺半的亚布长袍，站在福聚德门口，正愁眉苦脸的看着对过儿的适意居。

不知道谁给适宜居谁出的馊主意，只要来适宜居吃饭的，不仅便宜还能赊欠。

门口几个适宜居的伙计，还在不断的从街上往门里拉着客人，适宜居现在的生意不要太好。

虽然亏的是他适宜居自个的买卖，可也影响了福聚德店里的生意。这都两天了，聚德德就没进来过一个客人。

自己这个堂头虽说是比伙计体面些，可干的也是迎来送往伺候人的活。眼见没生意，常贵昨天就被老掌柜的派出来拉客源。

今天这晌午都快过了一半了，愣是一个客人也没拉来。

出来时，老掌柜的当着一屋子人说了，再拉不来生意，这个月的工钱可就开不出来啦！压力全给到了自己身上。

想起家里病床上，等着抓药的媳妇儿，常贵更加是愁眉不展。

“让让，都让让嘿，别挡着道！”

“马路行人都往两边走啊！”

一辆黄包车打东边跑了过来，前面还有两个巡警开道。一边跑，一边扯着嗓门驱赶着路中间的行人

快到适宜居时，黄包车就没减速的架势，常贵感觉可能是奔着福聚德来的，就想上前去拉客。可车到了适宜居门口，就被伙计给拦了下来。

“呦，这位爷，您吉祥！”

还没怎么样，伙计先给车上的鞠了个躬。

“爷，我跟您说，咱们适宜居新推出了八珍鸭，不仅味道一绝，而且价格还有优惠，你要是钱不凑手，咱们还能挂账，那什么，您赏脸进、……”

不等伙计介绍完，就被黄包车前的两个巡警给轰走了。

“怎么着？吾们爷，吃不起饭是怎么滴？用得着挂账吗！”

“便宜东西，也是我们爷吃的？滚一边去！”

打发走适宜居的伙计，两个巡警护着黄包车朝福聚德走来，常贵赶紧跑过去笑脸相迎。

“呦，刘局长，您稀客啊，赶紧的，里边请啊您内！”刘方子都没搭理常贵，小心翼翼的把丁休请下了车。

“兄弟，您慢着点。”

常贵小眼睛一转，知道了这位才是今天的猪脚，能让南城巡警局长这么伺候的主，能小的了吗！

恭恭敬敬的打了个千。

“这位爷，给您请安啦！”

丁休伸手把常贵扶起，“起来吧，这都民国了，不管什么人都是平等的，不兴这个。”

平等这个词让常贵心里五味杂陈，平等，这人真的能平等吗？起身鞠了个躬，请三人进入店内。

“三位爷，您楼上雅间请诶！”

一嗓子，福聚德里面掌柜，厨子，伙计，帮工，都打了个激灵，甭管有活儿没活儿，立时就忙碌起来。

娘的，可算是来生意啦！

常贵引着三人，来到二楼一间最大的雅间。三人一落座，常贵弓着身子走到丁休面前。

“爷，今天您想用点什么。”

“先唱个菜名吧！”

听到丁休要报菜名，常贵那个高兴呦。

别以为这菜名是白唱的，听了那就是要给赏钱的。虽说多少随意，可瞧丁休的架势，给少了也拿不出手不是。

“得嘞，我给几位爷唱唱菜！”

“几位爷您听好了，酱鸭心、卤鸭胗、芥末鸭掌、鸭四宝、烧鸭舌、烩鸭腰、清炒鸭舌、鸭茸包，这是鸭身上的舌心肝珍，胰肠脯腰，几样东西做成的菜，统称叫全鸭席。

我们店里还有宫廷御厨，刘小辫，刘金定师父坐镇，南北大菜都能做，几位爷您想用点什么？”

“那就全鸭席，再让刘师傅掂兑几个海陆八珍，再来一坛陈年女儿红。”说完，丁休看了眼旁边的刘方子，赵二。

“成，都听您的！”

二人都没意见，丁休从怀里掏出十个大洋的赏钱，放到桌上的托盘里。

京城给赏钱也是有讲究的，不能乱给，得放盘子里。不能放人手里，那是给要饭的。接赏钱的也有讲究，手心不能朝上，连托盘带钱一起拿走。

这赏钱也不是常贵一人的，而是放到柜台上的竹筒里，下班大家分。大头归灶上的大师傅和堂头，小头才轮到伙计，帮工。

点这么多菜，要搁旁人常贵肯定会劝上一劝，可眼前这位爷，一看就是个既讲究，又也不差钱的主，要是劝了肯定得罪人。

常贵躬身行了个礼，“谢爷的赏！”

然后收起托盘，后退三步转过身子，边走边吆喝。

“后面儿，全鸭席，海陆八珍，外加陈年女儿红，听信走鸭子哎。”

“雅间三位爷赏大洋十块喽！”

常贵吆喝完，立刻从雅间外传来一阵阵谢赏的声音。

“谢爷赏喽！”

下了楼，常贵一路小跑赶到后厨，反复交代要伺候好今天的这几位爷，别让人挑出毛病来。

刘小辫、罗大头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