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赶婆婆出门（1/2）

方母气得浑身颤栗，拎起背包往外冲，差点撞到门外的方悠然。

借着昏暗的光线，方母看见方悠然静静地立在那，像个木头人，不知道站了多久。

方母手足无措，方悠然却异常平静，扶了她一把，坚定地说：“妈，你别走！”

方母说：“你都听见了？”

“妈，回家！”方悠然拉着她妈的手，一脚跨进了客厅，“妈，这是我的家，自然也是你的家，有我在，谁也赶不走你！”

“别，我还是走，这里住不习惯。”方母不想给女儿添麻烦。

她一向为女儿着想，若不是这次意外撞见，方悠然将永远被蒙在鼓里，想到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屈辱，这次不知道承受了多久，方悠然的心就一阵阵刺痛。

“悠然，你咋提前回家了？”史家明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殷切笑容。

“我再不回来，我妈都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乡下人就活该被看不起吗？”方悠然黑着脸，声音发硬。

“悠然，你这是怎么了，咋一回到家就挑刺？”史家明听她的语气不对，装作心胸坦荡的样子提高了嗓门。

方悠然不理他，转身盯着她婆婆，说：“妈，你要赶我妈走？凭什么？”

史母脸一黑，也不拐弯，硬硬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亲家母来做客，我欢迎，但要长住，没门！除非你妈也出一半房租。”

“妈……”史家明急坏了，连忙止住。

史母更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没用的东西，娶了媳妇忘了娘，她唱红脸，还不为了他。

他眼光沉了下来，低头不敢吭声了。

方悠然淡定地说：“要我妈出房租？我妈辛苦把我养大，供我读书，大半辈子的辛苦，换不来在她女儿家小住？你也有女儿，若小姑子这样对你，你是何感想？”

“我如果住我女儿家，肯定出房租！对了，房租你出过一分吗？每次一到交房租的时间，都是家明去交！”史母气愤地说。

“哈哈，家明交房租，就是他出的房租？你问问你儿子，他一个月的工资，除去日常他的花销，还能剩多少？他总共出过几次房租？”

话音刚落，史家明的脸涨得通红，活像煮熟的虾。

他本科毕业后在一家私立公司做管理，工作倒是清闲，但工资年年不见涨。

两人结婚时约定好，家明的钱存下来，用来以后买房用，方悠然的钱用来日常的消费开销，实际的情况是，他从没涨过工资，物价又涨得离谱，他那点工资全花在他的日常开销上，那来钱存？

而她的工资连翻了三番，她也就懒得和他计较，想着本是一家人，谁出房租不是出，反正自己也出得起，出完后，每个月还能存点。

最主要还是他不乱花钱，家务活样样拿手，每回劳累一天的她回到家，总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换来他的嘘寒问暖，她对目前的生活挺知足，也念他的好，可今天正在气头上，话赶话，便扯到他身上了。

“史家明，看把你老婆惯成什么样，连最基本的对长辈尊重都没有，我说一句，她顶十句，缺家教！”史母被方悠然将了一军，心里窝火，迁怒到史家明身上。

“悠然，太晚了，别吵到邻居了！”史家明乞求地看着方悠然，方母也扯她的衣角，说：“算了，算了！”

“要算了可以，但从今往后，得尊重我妈，若有谁再给我妈脸色，尤其发生今天逐客出门的事，我会毫不客气，以牙还牙！”

史母被气得双眼发红，声音再度增大：“以牙还牙，你还想把我吃了？你既然嫁到史家，就是史家的人，就得为史家的经济考虑，你妈可以回乡下，但偏要挤到这里来，还要不要脸？”

方悠然嘴角一仰，坚定地说：“这人的心啊，要是硬起来，比石头还硬，你让我妈回乡下，凭什么？今天我把话放在这，我的家就是我妈的家，你要是看不惯，可以拎包走人，别当搅屎棍，把好好的一个家搅得臭气熏天！”

“你要赶我走？我可是你婆婆，有单位有文化，不用花你们的钱？不比你妈这个乡巴佬，一身病恹恹的强，值得尊重？”一向优越感很强的史母没想到，方悠然竟然要赶她走，她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

“你是比我妈更值得尊重，要不是你，我都看不清人的心理有这么阴暗的一面！”方悠然冷冷还击。

刚结婚时，方悠然和她公婆一起住，但她婆婆一天到晚指手画脚、发号施令，加上她一直难怀孕，中间好不容易怀上，却因加班加点太劳累导致流产，婆婆的颐指气使也就更重。到后来，家庭气氛越来越紧张，她就和史家明商量，在离公婆家不远的另一个小区租了套三房二厅。

史母和史父也不对付，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像小年轻，三天一大吵，二天一小吵，方悠然夫妇前脚刚搬出来，史母夫妇也因吵架，史母便堵气搬了出来，又和方悠然住到了一起。方悠然暗暗叫苦不迭，但毕竟是她婆婆，她心不能狠到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