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冲凉（1/2）

工作的第一天，林冬野主要就在工位和前台打印机之间来回穿梭，每一套出货单都有四五十页，每套最少是一式三份，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资料？好在是可以见到静静，时不时地借请教静静机器如何使用的机会，近距离欣赏一下那吹弹即破的少女美颜，一天很快也就过去了。

下了班，回到宿舍，宿舍大概有10平方，放了两张高低床，目前住了两个人，看那个意思是四个人的配置。这么小的房间，住四个人，林冬野不禁暗暗腹诽起资本家贪婪掠夺的本性。

忙了一天的舍友也回来了，都是年轻人，很快就熟悉了。舍友姓何，英文名叫William，林冬野实在是不太习惯把姓放后面，所以中西结合，直接叫他何威廉算了。何威廉是湖南人，皮肤挺白，脸挺长，个头大概175cm，脸部可能分配了35cm。在外贸业务部做翻译，主要任务就是来回翻译客户和工厂之间的各种文件。

何威廉来了大概一年了，所以对这个高达集团还是比较熟悉的，听了介绍，原来高达集团规模确实不小，本部在香港，也是港股上市公司，公司主业就是服装加工，主要是高档真丝服装，衣服全部出口到欧美国家。目前在宝安、东莞、昆山都有工厂，三个工厂加起来超过10000人。

聊起来外贸业务部，才知道雪莉杨是个传奇人物。雪莉杨是香港高达集团的总经理助理，同时也兼任外贸业务部的总经理。雪莉杨不是香港本地人，据说她高中毕业就到了深圳高达，从文员做起，一路披荆斩棘做到了外贸业务部的老大，更因为太优秀，被破格提拔到香港集团本部，也算开了高达集团的先河。

“啧啧，怪不得天天冷冰冰的，傲的不行，人家有这个高傲的资本啊。”林冬野听了，也是暗暗佩服。

“你小子走了狗稀运了，能被雪莉杨亲自面试，她很少面试员工，更不用说亲自去人才市场招聘了。”何威廉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把狗屎运说成狗稀运，瞬间有了汤汤水水的画面感。

闲聊了一会儿，何威廉同志提起了塑料桶和脸盆说：“走吧，冲凉去！”

冲凉房在宿舍楼的拐角处，宿舍楼是正方形的，中间是天井，男女冲凉房各占一角。进去冲凉房，一股说不上来的骚味儿直冲脑门，让林冬野怀疑是进了厕所。冲凉房跟大学时候的洗澡堂差不多，一个个小隔断，上头是一个固定的花洒，锈迹斑斑，感觉随时都要掉下来。

打开开关，一股凉水喷涌而出，激了林冬野一头一脸，吓得他赶紧往外跳，“窝草，怎么是凉水？”林冬野一边抹脸，一边问边上的何威廉。

“是凉水啊，要去热水房提点儿热水过来，我是先来占个位子。”何威廉一边说，一边把盆子放在卡位里，然后提了空桶出去了。

“窝草，这他妈什么鸟地方？资本家也太狠了点儿吧？”林冬野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恨恨地骂着，“怪不得洗澡不叫洗澡，叫冲凉，这特么是真的冲凉啊？”

林冬野也懒得去买水桶了，凑合着用洗脸盆接了点儿热水，三下五去二就算搞定了。

7月的广东，闷热的难受，仿佛每天都是裹着保鲜膜生活，冲了凉，稍微凉快了一点儿，林冬野决定出去转转，透透气。来到宿舍楼外面的空地上，男男女女的还不少，有打羽毛球的，有打乒乓球的，还有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林冬野找了个台阶，随地坐下，掏出手机，准备给老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家里的固话响了好几声，也没人接听，估计天太热，老爸老妈出去散步纳凉去了吧。

“老大，你忙啥呢？”林冬野转手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林先森，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啦？”电话那边，老大一口蹩脚的广东普通话，最后一个啦字，拉了好长。

“滚求吧你，没啥感觉，跟跑堂的店小二差不多，一天净特么忙着复印资料了，你说老子也是堂堂211大学出来的，怎么特么混成跑堂儿的了？”林冬野愤愤地抱怨。

“你行了吧，好歹有人给你发钱了，我工作还没着落呢，现在老三也去富士康上班了，就剩我一个了，我明天都不想去人才市场了。”老大一改往日的张扬，有点儿失落。

“没事儿，老大，你是咱们国贸系优秀的刚门，早晚你得出人头地！”林冬野怪笑着说。

“你给老子滚！”虽然大家都知道刚门的美名，可是老大从来不接受这个称号，谁喊跟谁急。

“没事儿挂了吧，老子还要去网吧投简历呢。”老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去网吧投简历？骗鬼去吧。林冬野太了解老大了，可以说他屁股一撅，就知道他想拉啥粑粑。老大这么多年来，去网吧就干一件事儿，打《帝国时代》，而且四年只打这一个游戏。用他的话说，他是一个用情专一的男人。

挂了电话，想着还得跟孙菲发个信息，说好了安顿好告诉她的，别让小姑娘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孙菲的爸爸和林冬野的老爸是同事，一开始大家都住在学校，后来乡里街上搞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