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后娘娘（1/2）

虽是清晨，皇宫宫道上已好不热闹，尤其与宫外冷清的街道相比。衣着整齐精致的宫女们排列成队，这队端着食盒，那队捧着炭火，来来往往行走于各宫之间。

在妃嫔贵人们醒来之前，她们必须得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皇宫中规矩繁琐，每日早起准备是免不了的。

冯纤凝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空前的景象，不由的放慢了脚步。一旁的阿七洞察了她的举动，有些好笑的催促起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太后娘娘还等着您用早餐呢，赶快些，她老人家起的早，可不像那些其他的懒货，这会儿多半已经在等我们了。”

“嗯，好，那快些走吧。”

正如阿七所言，太后娘娘早早就起了床，此刻正坐在偏殿的软榻上，品着桌上的茶。

不似惯常的涂脂弄粉，今日她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真容，尽管已悉心保养，但还是难敌岁月的流逝，美人终是迟暮。

刘嬷嬷候在一旁，随时等候差遣。

“刘嬷嬷，人到哪儿了。”

“回娘娘，一刻钟前已至观水阁，约莫就是这前后脚的功夫了。”

“嗯，知道了。”

太后抿下最后一口茶，将茶盏放回桌上，刘嬷嬷便默契地将里面剩余的茶渣倒掉，再倒上一杯新的。

倒茶的同时，殿外传来小黄门熟悉的通报：“冯小姐，到！”

之前时间太赶，她在太后殿中统共都没呆足三日，每天都有繁重的新婚娘子课业。再加之周朝有规定，新妇需要单独呆在一处，直至上花轿，因而冯纤凝并没有与太后打过照面。

一入殿内，就传来一股好闻的香味，想来是上好的龙涎香。

“民女冯氏纤凝，拜见娘娘，祝娘娘凤体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来，坐到我对面来，所有人都下去吧，让我们俩单独聊聊天。”

此起彼伏的“是。”后，一众宫人皆退了出去，诺大一个偏殿里只余下太后娘娘与冯纤凝两人。

冯纤凝微有些紧张，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她规规矩矩的起身，走到软榻的另一面，缓缓坐下，复又行了一个礼。

“不用这么拘谨，来，将头抬起来，让本宫好好瞧瞧。听刘嬷嬷说你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和你比起来，她以往见到的美人都显得庸脂俗粉了。”

太后即已开口，冯纤凝无奈只得抬起头来。

在看清她面庞那一刻，太后的瞳孔骤缩，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口中似是喃喃低语。

“你的..眉眼，生的..竟这样..像她。”

是谁..？太后这低语，一时让冯纤凝摸不着头脑。虽然身形与脸型和亲生母亲像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般，但她的五官却是生的既不像父亲冯琛也不似亲生母亲。

说着说着，太后娘娘竟伸手过来，想要轻抚她的面庞。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冯纤凝微微一缩，她的举动，被太后尽收眼底。

太后有些后知后觉地解释到：“是我的母亲，小丫头的运气真好，你那爹都只得了母亲三分容貌，你却实打实得了九分。”

冯老夫人曾被称作周朝第一美人，能得她几分姿色，确实是幸运的。不，若再加上身姿脸廓，那就不是得几分，而是要比冯老夫人还要再美上几分。

不过这运气，究竟算好算坏终是难下定论，冯老夫人因这美丽，在一次随夫出征的路上，被那山匪盯上抢了去。很快便香消玉殒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思绪拉回，太后眼里片刻的柔情已经消散殆尽，她轻咳两声，同时唤回得知这一消息而吃惊不已的冯纤凝。

“本宫听阿七说了朔王府中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那郁久闾对你应是有些情愫，不仅帮你遮掩夜行之事，如今还定时给你送来吃食炭火。”

“是，但或许朔王只是想利用我做挡住郡主的挡箭牌。”

“只是他不相信，你是如你所说那般来到他身边的吧，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只有傻子会信。”太后说出最后的那句，似是咬紧了牙关。

冯纤凝恭敬的听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该如何回答这一针见血的漏洞。

太后又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开口：“你总是压抑自己的情感，去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总是奇怪的，人都有情绪，何况是处在爱恋之中的小女子。”

“可是我都有注意模仿爱慕之中女子的模样。”

“自古演戏便要三分真情七分假意，若不加上几分真情，这戏如何唱的真切？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赏梅宴，这次这个赏梅宴，本宫便交由你来全权负责，你自应该明了。”

“是，纤凝知道了。”

“记得本宫说的，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也累了这一整夜，先退下，好好去睡上一觉吧。”

“谢太后怜爱。”

说着，冯纤凝不紧不慢从软榻对面起身，站定后侧身半蹲，双手环握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退步走向殿外，天已经完全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