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决心出手（1/2）

春莺在天牢门口徘徊，已经等了裴瑾若许久。

看见裴瑾若脸色苍白地走出来，春莺吓坏了，赶忙过去搀扶，“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裴瑾若摇了摇头，忽然抓紧了春莺的手。她声音发冷，警告道：“我来天牢这件事情，你万万不可和别人说，听见了吗？”

春莺被裴瑾若抓得吃痛，点头道：“听见了！奴才不说的！”

那天晚上回去以后，裴瑾若大病了一场。

昏迷之中，裴瑾若恍然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宝华楼。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软烟罗床帐。

裴瑾若侧过头来，看见陈瀚修面色平静地坐在床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裴瑾若忽然神色一慌，猛地坐起身来，伸手便要掌掴他。

可是陈瀚修却擒住了裴瑾若的手臂，她一下子动弹不得。陈瀚修淡淡道：“生病了还想着打人，怎么这样不省心？”

若陈瀚修只是一直无情利用她，裴瑾若大不了是从头至尾死了心。可是偏偏，陈瀚修还对她残存了零星温柔。

裴瑾若眼睛泛红，声音已经沙哑，“我恨你。”

陈瀚修细心整理好裴瑾若鬓上的青丝，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若是你恨我，为什么你又梦见了我呢？”

裴瑾若骤然惊醒。

江大夫看见裴瑾若终于从昏迷中醒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醒了！四小姐醒了！”他又转头对李氏道：“韩夫人放心，四小姐已经退了高热，再喝两副药便好了。”

“有劳江大夫了。”

李氏又看了裴瑾若一眼，对春莺吩咐道，“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煎了药过来给四小姐喝。”

春莺来不及去扶裴瑾若起来，答应了李氏的话，匆匆和江大夫一起走出了房间。

裴瑾若浑身无力，还是艰难地支起半边身子，“母亲。”

看着裴瑾若那张雪白如纸的脸，李氏轻轻蹙眉，用手帕掩了掩鼻子，“行了，好生歇着吧！冯姑姑的课，你暂且先停了，府中一切活动你也不必再参与，等你把病养好了再说。”

裴瑾若垂下眉眼，声音微弱，“是。”

李氏就这样以养病的名义，将裴瑾若禁了足。

那几天，裴瑾若都静坐在院子里发呆。

春莺端来一碗藕粥，哭着求裴瑾若，“小姐，您哪怕吃一点也好啊……”可是裴瑾若只是摇头。

韩素已经站在她身后站了许久，终于开口道：“不吃东西调养，你这病要如何好？”

裴瑾若微微回过神来。

韩素走到裴瑾若的面前，看见裴瑾若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冷声道：“你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难道是要求一死？”

裴瑾若怔了怔，像是被韩素的话所触动——死？她早已经死过一次了。裴瑾若抬了抬手，终于端起了桌上的碗。

春莺喜极而泣，“幸好大少爷你过来，小姐可算是吃东西了！”

明明还在病中，裴瑾若的气质却比从前更清冷，眼神如深井，没有属于少女的任何朝气。

韩素盯住裴瑾若，缓缓开口：“你找来我有什么事情？”

裴瑾若放下碗，重新看向了韩素。她的声音很轻，“听说二爷明日会去探望夫子。”

韩素眉头轻蹙，“确有此事——只是，这与你何干？”

“我想请大哥帮我一个忙。”裴瑾若从凳上起身，将袖中的信取出来，递给了韩素，“这封信，还请大哥替我呈给二爷。”

韩素接过裴瑾若手上的信，一眼看见信封上写着“二爷亲启”四字。他惊讶至极，“你这是？”

裴瑾若目光沉静，慢慢道：“如今裴家的案子悬而未定，若是大哥将此信呈给二爷，为二爷分忧，大哥和韩家说不定从此仕途无量。”

韩素觉得不可思议，“和裴家有关的信？你养在深闺，何德何能为二爷解决裴家这棘手的问题？”韩素又想起了韩永仲的话，声音一沉，“四妹，别以为你能读几个诏令，就有通天的本事了！”

裴瑾若微微笑了笑，“大哥，我有没有通天的本事，只有二爷读了信才知道。”

韩素一怔，还是下意识地拒绝：“那你又有什么把握二爷会收下此信？”

听罢，裴瑾若忽然沉默了片刻，最后笃定道：“他会收下的。”说罢，裴瑾若转身朝堂屋中走去，只留下韩素一个人站在原地。

裴瑾若是深思熟虑过的。

如果经由韩永仲的手，将裴家罪状交给陈瀚修，那必定会引起陈瀚修对韩家的忌惮，韩家损伤，自己也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但是韩素不一样，他尚在国子监进学，陈瀚修虽然会有所猜忌，但不会无端对一个少年犯难。

可惜自己如今身份有限，又在禁足当中，能拜托的人不多。裴瑾若心想，得尽快想办法找回从前亲近的人了。

没过几日，北镇抚司以皇帝名义颁布了对裴家的判决。

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