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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女官之死(1/2)
那日裴瑾若办完差事回文澜馆,看见南霜和挽音正坐在玉清堂里说话。
挽音聪颖机敏,拉着南霜只是说些宫闱琐事。南霜戒备惯了,面对挽音的热情有些紧张。
挽音先发现了裴瑾若。
看见裴瑾若走进来,她笑着说:“南霜姑娘已经来了许久,说是来找你的。”
挽音也并不久留,她只是站起来,收拾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又道:“我还要去找香菱,今日我和她要去尚仪局当值,你若是有吩咐,便来叫我们。”
裴瑾若点了点头。
目送挽音离开后,南霜神情才缓和了几分。她笑说:“自从小姐晋升为典籍,见一面越发不容易了。”
裴瑾若微叹一声,“挽音和我在一处当差,又和我同住,以后你来文澜馆再见不到我,可以先去找她。”
听罢,南霜轻声问裴瑾若:“挽音姑娘能信吗?”
裴瑾若却是思忖了片刻,苦笑道:“也许是能的吧。”
南霜是偏执的性子,一直以来,不喜欢和除裴瑾若以外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入宫以后被淑妃欺凌,行事更是变得小心翼翼。
想起南霜刚才在挽音面前的紧张,裴瑾若不由握住南霜的手,又宽慰道:“不要紧的,我们慢慢来。”
裴瑾若和挽音一起回配房休息,路过院子的时候,她们看见静姝和落雨正站着那里说话。
静姝和落雨听见动静,回头看见是裴瑾若,顿时噤了声。
二人先是朝裴瑾若行了礼,正想要退下去,却被挽音叫住了,“你们可看见香菱人了吗?今日一天没见到她,当值的时候也不在,柳司籍还到处在找她。”
下午的时候,挽音原本是要和香菱一起去尚仪局当值,可直到申时,挽音都没见到香菱人影。
落雨觉得挽音这话问得莫名其妙,“你和香菱姐姐一处当差,合该是我们来问你香菱姐姐去了哪儿。”
听罢,挽音不由蹙眉,正要说话的时候,又听见静姝开口:“早上我还看见香菱姐姐在院子里洗衣服,难道她没去文澜馆吗?”
落雨不以为意,“我看我们还是别操心了,香菱姐姐也是宫中老人,许是这会儿被哪宫娘娘留住多说了两句话,等宫门下钥以后,肯定就回来。”
这种情况是常见的,落雨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听到这里,裴瑾若也不再多言,她吩咐落雨了一句:“你和香菱住得近些,若是她回来,你多留意着。”
落雨答应下来。
第二天清晨,挽音收拾好床铺到院子中洗漱。她这时候还有些困倦,走到井边打水,还没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挽音像往日一样,将木桶抛掷到井中。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井下竟然传来了“咕咚”一声奇怪的声音。
挽音后知后觉,以为是木桶砸到了井壁上。于是,她伸手扯了扯系住木桶的绳子,又低头往井下看了一眼。
就这样,挽音看见了香菱的脸。
香菱浑身被冰冷的井水浸泡,皮肤已经被泡发泡皱,只有一个脑袋露出来,漂浮在水面上。她面容死灰,两只眼睛瞪大,像是盈满了惊恐,直勾勾盯着井上的人看。
挽音毫无防备,登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彻底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昨天夜里,挽音还用过井里的水煮茶叶……想到这里,她瘫软地跪在井边,毫无顾忌地干呕了出来。
落雨也出来打水洗漱。
看见挽音那副像是受到惊吓的模样,还觉得奇怪。只是,落雨还想着文澜馆今日的差事,并没有理会挽音的异常,只是径直走向了水井。
不过半刻,院子里终于传来了尖锐的叫声,“啊!香菱!香菱她——”
这院子里将近住了十几个尚仪局的女官,听到落雨的惊声尖叫,都从配房中走了出来。
一个女官打开门,斥责道:“大早上叫什么!”
有个胆大的女官看见水井旁的景象,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香菱死了。
当女官们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已经是大惊失色。
又有个女官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去尚仪局找朱尚仪去禀报。
裴瑾若走出配房,看到院子里慌张的众人,很快意识到大事不好。当她快步走到井边,看到香菱的尸体时,她也不由大惊。可是她很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裴瑾若知道自己不能慌。
裴瑾若站在院子中央,冲其余女官喝道:“没我的吩咐,任何女官不得擅自踏出自己的居室!”
文澜馆的女官惨死在水井之中,这自然是惊动到中宫的事情。
景阳宫内,皇后听到宫正司的禀报,只觉得头痛。她揉了揉眉心,“这尚仪局怎么三天两头的出事?若是这再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她们是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皇后倒是不关心尚仪局女官的性命。只是这六局一司到底由她统领,若是高显轩追责,作为皇后的她,自然是难辞其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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