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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妾身韩曦(1/2)
抓住裴瑾若手臂的手忍不住一抖,陈瀚修心如刀绞,像是在受一寸寸剜肤的痛。他的声音微颤,终于叫出面前的人的名字,“瑾若。”
裴瑾若掰开陈瀚修的手,声音沙哑,“但凡那五年之间你对我有一丝怜悯,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
陈瀚修心中大恸,仿佛再说不出别的话,“瑾若。”
曾经说要让陈瀚修千百倍感受自己痛苦的话,这一刻好像也成了笑话。裴瑾若没有体会到丝毫大仇得报的快感,只可怜他们二人在命运面前不过都输得一塌糊涂。
裴瑾若看向陈瀚修,“二爷现在知道我是瑾若,又当如何?”
陈瀚修伸手,想去擦裴瑾若脸上的泪。裴瑾若没有躲开,只是在陈瀚修手心绽放了一抹浅浅的笑。陈瀚修听见她说:“妾身如今,是韩曦啊——”
说完这句话,裴瑾若朝陈瀚修微微福了福身,转身走出了流星阁。
南霜看见裴瑾若从楼梯上走下来,连忙迎上去,“大人!”
郭崇图想上前拉回南霜,最后还是停住了手。他看见裴瑾若走到自己跟前,微微一笑,“刚才有劳郭大人替我照顾南霜,我和二爷已经叙完了旧,便先和南霜回曲园去了。”
郭崇图语气有点不自然,“四小姐言重了。”
裴瑾若道:“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郭大人,如今我在御前侍奉,按照礼制规矩,郭大人也得称呼我为大人。”
郭崇图一愣,盯住面前的人,“大人……”
等郭崇图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裴瑾若已经携住南霜的手珊珊离去了。
裴瑾若一路乘车,终于在傍晚返回曲园。
马车停了下来,南霜低声叫她:“大人,到了。”裴瑾若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她微微点头,然后扶着南霜的手臂走下了车。
回到曲园,裴瑾若很快往千禧轩去了。千禧轩门口,只有何幸一人正在听候吩咐。
“怎么才回来?”何幸看见裴瑾若终于回来,心中虽然松一口气,但愁容仍然没散去,“刚才陛下问起你怎么不在,魏公公替你掩饰了过去。”
裴瑾若思忖片刻,道:“我出门前和魏公公打过了招呼,想来不是大问题。”
正说着话,千禧轩的门“咿呀”一声被打开,高显轩和魏存海走了出来。
裴瑾若和何幸连忙退到一旁,俯身行了礼。
“回来了?”高显轩侧头看见裴瑾若,挥手叫她到自己的跟前,“过来,陪朕到园子走一走。”
裴瑾若应声,跟在高显轩身后,慢步朝园子中走去。
暮色浓眷,整个天空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江南夏日的风还算清爽柔和,拂面时,感受到微微有点潮湿的气,却不教人觉得粘腻得发慌。
万泽府的案子已经有了大致定向,高显轩也轻松了些,背地里紧锁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裴瑾若很安静,却不同于素日里的恬静,高显轩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高显轩抬头望着天上一轮新月,淡淡开口:“有人欺负你了?”
高显轩的语气有一股说不出的冷,“还有人有这样的狗胆,敢欺负到朕的人头上来?”
裴瑾若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奴才。”
高显轩道:“真当朕老眼昏花了?你这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奴才不敢!”裴瑾若怔了怔,忽然跪了下来,“奴才,奴才只是想起幼时和父母亲游历江南的事,到了万泽府,一时间触景生情。”
高显轩低头,看了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许久,眼底终于回了一丝暖意,“原来是想家了。”
裴瑾若捏了捏袖中的拳头,没有抬头。
高显轩俯身,将裴瑾若扶了起来,温和开口:“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回尚京后,让你父亲进宫看你一趟便是。”
裴瑾若露出笑容,连忙谢恩:“谢陛下恩典。”
信阳一大早前来向高显轩请安,皇后和德妃已经在花厅陪皇帝说了好一会儿话。
信阳先是按规矩请了安,又忙问道:“父皇、母后,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皇后笑道:“正说这江南的莲花呢,过几天正好赶上观莲节。”
信阳却觉得索然无味了,“赏莲节?想必是借赏莲的由头吟诗作对的日子!听着好生无趣。”
观莲节那日,传说是莲花的生辰。届时会请文人骚客汇聚一堂,饮酒吟诗,一起赏莲。因为临水,也会游湖泛舟,对岸歌唱,最风雅不过。
听到信阳如是开口,高显轩无奈,“阮伯先已经安排好了观莲诗会,信阳你到时候要去参加,若是输了擂台,不许跟朕回宫了!”
信阳跺脚,“父皇!”
龚伯先是临时被高显轩叫来万泽府代理知府事务的,原本观莲诗会是由钱远文主办,钱远文如今锒铛入狱,龚伯先自然要替他收拾一切首尾。
德妃这时候也微微笑道:“公主聪颖,想必赢下擂台这不是什么难事。”
皇后快速斜睨德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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