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入桃花林,唤鱼联姻缘（1/3）

王煜清去淮南已有些时日，许戎近日总想起他来，对于王煜清为夯实革新基础而自请外放深入体察民情一事，深为佩服，常静坐冥思，也思量革新利民一事，时常拉着许文探讨，或是阅历不够，或是决心不足，二人始终想不出该从何处起手实施，每每讨论，都抓耳挠腮愁眉苦脸，到得最后，许戎猛的一拍桌子，对着许文将王煜清一番夸赞，最后表示，此事注定要由王煜清起头，自己候着，等那王君策论出来，提枪上了马，跟在后面一起冲锋陷阵就好，许文见大哥如此玩笑，摇头苦笑，仔细一想，也只能如此，正如之前回答老师杨现所问，革新一事，阻力巨大，须准备万全，再行图之。

这日二许休沐，前夜晚饭时，孔淑慎与王慧妯娌约了趁着今日戎文兄弟休沐一起出城踏青，邀母亲程氏同去，程氏不想参杂在几人中间，令儿子媳妇玩不尽兴，以年老腿脚不便拒了，让四人自去开心，早起天气晴朗，和风习习，四人收拾妥当，到母亲房间请了安，春生拎了食盒跟着，五人出城沿着运河往前，不一会儿来到郊外，沿河杨柳夹岸，绿意盎然，河面微波轻漾，船只穿梭往来，一片生机繁荣景象，前方几座山丘上桃花盛放，漫山红粉。

路上人来人往，多是相约出来踏青赏花的，三五成群往那桃花海里涌去，许戎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春风拂面，只觉被暖风吹得心旷神怡忘却凡俗，深吸一口气，拉住妻子孔淑慎的手，快步往前走去，许文王慧夫妻看了，相视一笑，王慧挽住丈夫，二人呢喃细语，跟在兄嫂后面，过了半晌，到了桃林边，那桃林是城内桃花楼种来采花酿酒，并非观赏之用，故而没有将路修整到桃林内，只几条小径穿插其间，那些前来游玩赏花的公子小姐怕弄脏了鞋袜，大多并不往里走，在外面硬化的道路上站定观赏，只少数玩心较大年岁较小的已进了桃林，许戎在林边走了一段，回头冲许文挑了挑眉，许文会意，低声与妻子说进林里去走走，王慧听了轻声道可，许文见了，冲许戎点点头，抬手做了个先请的姿势，春生在一旁见了，叹一口气，跳过沟去，拎着食盒当先往里走去，许戎听他叹气，又见他举止，有些气结，拿手指着春生与许文说道：

他还不乐意了。

二媳与身旁几个妇人都掩嘴偷笑，许文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跨过小水沟纵到小径上，转身把妻子王慧扶过沟去，说道：

大哥快走吧，一会儿该撵不上春生了。

说完拉着王慧去赶春生，孔淑慎不等丈夫先走，轻轻跃过水沟，去撵前面的夫妻二人，许戎听见边上妇人又在偷笑，也连忙下到小径朝几人赶去。那小径甚为狭窄，只容一人经过，五人排着队走了几盏茶功夫，到了桃林深处，来至一空旷低洼所在，低洼处有一方小鱼塘，边上有一凉亭，凉亭下边有一老翁坐在石头上钓鱼，再无他人。

走在最前方的春生见了，几步下到凉亭里，将手中食盒放到亭中石桌上，轻轻走到老翁边上，蹲在旁边望着池面的浮漂，老翁头也不转，并不理他，稳稳握着竹杆，专心盯着水面，后面几人下到亭中，许戎本想去找春生说嘴两句，见他蹲在老翁边上，二人默不作声盯着水面，不好去惊扰老翁钓鱼，只得作罢，转身轻轻打开食盒，将食物酒水都放在桌上，腾出一空盘，又将其余盘内食物各捡一些盛了放在一边，其余几人看出他是给春生预留，会心一笑，孔淑慎对着丈夫朝那老翁努努嘴，许戎轻声说理会得，又捡出一些到边上的盘里。

四人坐在亭中，低声交谈，吃了几块酥饼，听见嘿的一声，几人望去，看到老翁钓上来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那老翁见浮漂浮沉，猛的提起竹杆，把鱼朝蹲在边上的春生荡了过来，春生笑呵呵的将鱼钩取下，把鱼放进边上的鱼篓中，老翁把一条蚯蚓挂上鱼钩，甩开鱼线将钩抛入水中，又坐在石头上静静盯着水面，春生帮忙收了鱼，仍蹲在边上默默看着，孔淑慎将预留的那盘食物端了，又拎了一小壶酒走下亭去，递给春生，又对着春生指了指老翁，春生会意，接过盘子酒壶点点头，孔淑慎回到亭中，提议再去走走，见几人都同意，当先走出凉亭，顺着凉亭另一边的一小段石梯朝缓坡爬去，王慧跟在孔淑慎后面，爬了几十步，以正常的声音对前面的孔淑慎说道：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让大哥站在塘边呼唤几声，春生拿个箢篼就能把鱼捞上来。

孔淑慎红了脸，佯作没有听见，加速往坡上走去，在王慧后面的许文听了，哈哈笑出声来，走在最后面的许戎对弟弟说：

看你没少在弟妹面前说为兄的事情呀。

王慧抢着说：

大哥错了，这件事情不用文哥讲，你与嫂嫂这段故事，我可是在闺中就听闻了的，我那时听了，觉得大哥与嫂子真乃天作之合，后来嫁给文哥，见到兄嫂，才知这故事不假。

原来许戎许文少年时在谷崖书院求学，当时书院先生孔枋是一乡贡进士，几次科举未中，回到川中，因与那古岩寺方丈智源和尚是好友，多次到寺中与方丈谈心，智源和尚见他颓丧，就把寺中一院落借与他筹办了书院，因院落紧靠一崖壁，取名谷崖书院，院前崖壁下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