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恶妓强软兄,慈父救幺女（1/3）

第二日起来，许戎起来仍觉气愤，带着春生早早出门去衙门放榜捉拿那游方郎中去了，孔淑慎收拾妥当，吃过早饭，觉得身子乏累，又回屋睡了一会儿，到了午间，起来煮了一壶茶在院中坐着，喝了两杯，抬眼看见那卖唱女孩站在院外隔着栅栏望着自己，孔淑慎起身打开院门，见女孩脚边放着一捆被褥，手上拿着一把二胡一只竹箫，背上负着小小的一个包裹，怯生生的望着自己，以为女孩是处理完了父亲后事，前来道谢道别的，于是招呼女孩进院坐下，给女孩倒了一杯茶，女孩捧着杯子，也不说话也不喝茶，低着眉眼怔怔的坐着，孔淑慎见她模样可怜，也不催促，耐心的等着，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孔淑慎觉得腹中饥饿，轻声让女孩坐会儿，自己去做点饭菜来一起吃，刚站起身来，许戎带着春生回到院中。

许戎走近院中，看到那卖唱女孩坐在院中，也是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只见那女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磕完后后女孩说道：

昨日恩人出钱资我，才得以葬了父亲，小女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伺候恩人。

许戎夫妻均被吓了一跳，连忙让春生去扶，解释说自己夫妻二人只是见她有难，于心不忍，聊以出资相助，实无心求报，不需要女孩如此，春生上去相扶，不想那女孩挣开春生，倔强的跪在地上，说道：

昨日我已下定决心卖身葬父，蒙恩人相助，不论恩人作何想法，小女只跟着身边，做个粗使丫鬟。

许戎孔淑慎焦急起来，昨日相助，是见那女孩可怜，哪里想过要有何回报，再三相劝，那女孩只是跪着不起，春生在一边劝道：

你就快起来吧，我家公子夫人心善，真的不需要你作何报答，赶紧起来，回家去吧。

那女孩一直神色坚定，却见许戎夫妻二人确实不似作伪，听得春生劝她回家，楞了楞神，忽然间泫然欲泣，又给二人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另外一个决心，哀伤的说道：

我已无家可回，恩人不收，小女不敢过分强留，这就离开，恩人的大恩大德，小女永记于心，铭感五内。

孔淑慎听她话语绝望，问道：

那你准备去哪里？

女孩回道：

早先春风阁的孙妈妈就要买我，如今看来，我只能去找孙妈妈收留了。

许戎大惊，忙问道：

我看你非杭州本地人氏，为何不回老家去？

女孩回道：

回去了也逃不过这个命运，不如我自己前去，还能落些银两在手里。

许戎三人听得呆住了，女孩说完拿了乐器拎了被褥要走，孔淑慎连忙将她喊住，说是自己有孕在身，洗衣做饭不方便，问那女孩是否愿意留下来帮忙，每月计算工钱，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女孩本不想去卖了自己，听得孔淑慎如此说，当然乐意，局促不安的望着许戎，见许戎也点头同意，心下高兴，破涕为笑，放下包袱跟着孔淑慎去厨房烧火做饭。

吃饭时问起，那女孩姓孔，叫做草儿，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孔宝，余杭人氏，家中世代贫农，只得几亩薄田糊口，父亲孔恩，家中独子，自小被爷爷奶奶娇生惯养，十八九岁时生的颇为英俊，干不了农活，奈何家中贫寒又无别的出路，离了家到杭州闯荡，没有学识四处受挫，最后在一富商家中做了小厮。因其口齿伶俐性格圆滑，相貌又好，颇得主家喜爱，孔恩十分聪慧，每次富商宴请客人时雇来乐舞班子弹奏助兴，孔恩在一旁将吹拉弹唱学了个遍，并且十分拿手，偶尔富商兴起，都能为其吹弹一二，如此更受富商喜爱，得以成为贴身小厮。

那富商好色，家中妾室众多，妾室自然相互争宠，有一叶氏，歌女出生，被众妾联合起来排挤冷落，颇收欺辱，也不得富商宠幸，在家中冷冷清清郁郁寡欢，时常来与孔恩套取富商动向，一来二去渐渐熟络，孔恩生的英俊，又会些乐器，那叶氏得不到富商垂怜，慢慢与孔恩有了情感，孔恩时常在晚上偷偷摸到叶氏房内，二人在床上排山倒海共赴云雨，过了一段时间东窗事发，那富商把叶氏卖到青楼，着人将孔恩右腿打折赶出门去。

孔恩背主偷妾，无人敢用，在杭州城内养了几个月伤，右腿落下残疾，身无分文回到余杭老家，跟着父亲下田种地，过了几年，父母用辛苦攒下的钱给他取了个媳妇儿，没过多久，父母就相继离世，孔恩右腿残疾，也死了往外闯荡的心，带着妻子在余杭老实种地务农为生，陆续生下一儿一女，日子虽过的有些清苦，但一家人一起，其乐融融，倒也支撑得下去，到女儿孔草儿五六岁时，妻子病逝，孔恩独自一人，早出晚归，辛苦拉扯着儿女。

孔宝与父亲儿时一样，生的十分英俊，也不爱种地，十七八岁年纪，整日里游手好闲，四处闲逛，外出一年后，带回来一个婆娘，那婆娘比孔宝大了四岁，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到了家也不叫人也不干活，孔家房子只有三间，东西各一间厢房，中间堂屋，原本东边的厢房是孔草儿一个人住，父子两个住在西边厢房，从那婆娘来后，与孔宝占了孔草儿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