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旧卦方落新卦起（1/3）

促销活动圆满成功，子时前几乎所有苏绣汴绣京绣商品都被销售一空，奖品也全被领走，令人觉得有趣的是，一二三等奖六件奖品，竟被一女子全部斩获，众宾客纷纷大骂，说那女子是托，而那女子微微一笑，用马车拉着许多货物翩然离去。那女子我看着有些眼熟，但总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了，算球，本人平时素来洒脱，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总之此后苏家生意一改以前靡态，连齐井井都忙得不可开交起来，东城的兰家布庄更是与苏家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苏家甚至抛售了许多织布工坊让给兰家，同时聘请许多才高艺绝的刺绣行家，专攻绣品生意，而齐大志的帮会也跟铁胆帮也建立了某种联系，他们也整日忙着东城边缘帮会事务，有乌老二的帮助，我对齐大志并不担心。茗儿一唱成名，杭州城都在寻找这位绝妙可人，后来兰荀告诉我，说茗儿受不惯好些人天天堵门口，便搬到西湖边上隐居去了，而梅兰竹菊四人则主理楼外楼的生意，据说“异常火爆”，这四个字，我觉得“非常合适”。

他们都在忙着他们自己的事，我反而成了最悠闲的那个，苏家夫人小姐对我的主意很是感激，非得给我许多银钱不可，我用“卦资已付，无需多言”推辞了，我还是喜欢招摇撞骗——阿不，凭自己的手艺本事赚钱。

我现在对我的异瞳也看淡了，反正也都这样了，我要是真吃不上饭，我就去苏家蹭，去井井那蹭，去醉仙楼蹭——等等，醉仙楼的那什么茶儿姑娘我好像一次都未曾谋面啊。据说这茶儿与茗儿互为姐妹，有机会了我得一睹风采才是——等等，我都在醉仙楼墙角底下算卦算了好久了，怎么从未见过有什么茶儿姑娘出现过呢？算了算了，我素来洒脱，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总有解决的方法，若没有方法，那便没有吧！

我坐在墙角，对面卖包子的摊老板竟然换衣服了，我老远问道：“我说，老包子，你咋还穿上缎子了？捡钱了吗？”

那包子摊老板瞅着我笑着说：“你小子咋还这么落魄啊？你当初十五夜跟那天外仙子跳舞跳的不是很博人眼球吗？”

我说道：“害，兄弟我可是返璞归真，历来不在乎那些名利。”

“吹吧你，前日给你的巴豆包子，味道咋样？”

我哈哈一笑，说道：“包子哥真是对我太好了，我那么招你，你还用上好的面和馅招待我，甚至现给我蒸，这么一想我真不是人啊！”

包子摊老板哈哈一乐，说道：“你小子，心眼倒是不坏，就是有时候有点贱而已，咱们都主顾十多年了，以前你那师父老头就在我这吃包子，如今你活的这么惨，也吃我包子，虽有狂言，何所谓哉！”我看着他摇头晃脑的咬文嚼字，不禁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穿上缎子了？”

包子摊老板说道：“这还是十五夜那天从醉仙楼买的呢，可惜啊，我只花了一两银子，买了这身，后来那个苏小姐给了我一个奖券，我抽到了个汴绣帕子，我家娘子不怎么喜欢这衣服，倒是对那帕子很喜欢，于是，我便穿上了。”

我哈哈大笑说道：“你穿着正合适，跟个秀才似的！”

他也一乐，说道：“实不相瞒，我名字就叫秀才，我家娘子说我穿上，人如其名——”

“哈哈哈哈！”我俩同时笑起来，他朝我扔了个包子：“接住！”我伸手接住，放进嘴里，说道：“好吃，人肉馅的！”

“啐！别胡说，扰我生意！”

“好嘞，包子秀才！”

我正啃着包子呢，一个黑影挡住了我，我抬头一看，歪日，白胡子老头！所谓吃饭遇老头，保证要发愁。我笑着说：“这不是于老哥吗？”

对，来的人，正是于谦，他脸有疲累之色，干瘦的脸似乎比以前更黑了，他黑衣黑袍，腰悬宝剑，定定地看着我，不知道怎么的，这老头总是散发出丝丝阴凉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他缓缓说道：“小先生，老夫前来拜会！请受老夫一拜！”说罢便重重朝我深鞠一躬。

我刚忙起来扶住他的胳膊，这老头可不是一般人，节度使叶威都对他毕恭毕敬，我使劲攥着他的胳膊往上抬，可老头身手的确高绝，我根本拽不动，我手里似乎怎么黏糊糊的？我朝左手一看，歪日，包子！

他的黑色袖袍被我用包子抓的磨磨唧唧的，他看都没看，直起腰，对我说道：“小先生贵姓？”

我笑道：“不敢，免贵姓朝，朝昊，字日天，号玉米居士。”

他眼里似乎有了一些笑意，说道：“好，日天居士，老夫能有幸再次站到你面前，多亏小先生的解卦。”

哦？嘿嘿，我问道：“所有算卦的，最有把握的是过去的事，最没把握的是未来的事，我也想听听，老先生是如何脱困的？”

于谦盘腿坐在我面前，说道：“小先生之前给我起卦，说西方有灾，后你跟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有内鬼，终止拉屎’几个字，我还很是奇怪，所以也没有在意，后来江南之事未竟，可即将入冬，匈奴西夏可能会进犯边境抢掠，陛下信任我，让我去西北督粮，西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