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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司命宫么？不是！是为了一段记忆不值当好不好！

他在心中嘶喊着质问着，可看着鸿蒙他只能平声劝解道：“魔尊，黄泉名册在孟婆手中，她那奈何桥存了那么多记忆，你如何能寻得到？你会迷失在忘川里的！”

闻言，鸿蒙动作一一顿，看着禾旸道：“你也要阻止我？”

“不是。只是一段记忆，当真就那般重要么？便是您将记忆找寻了回来，凤族殿下记起了一切更不会原谅您啊！”

禾旸将心底最真实的话说了出来。

鸿蒙闻言眼神黯了瞬。

他知道的，可知道又如何？谷滢失去的，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记忆，那不只是一段记忆，更是他们的一生。

但是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兀自的将杀生刃擦拭好，收进了虚空。

“我离开后，魔族事务由你打理，但不准在和天界开战，知道么？”

闻言，禾旸虽有不愿，却也只能点头应道。

这般，鸿蒙才离开魔界。

黄泉。

八百里黄泉，八百里忘川。

度生魂，怨灵，弃记忆，情根。

鸿蒙站在半空中，看着底下数不清数目浑浑噩噩的灵体，而后飞身而下。

“不知魔尊大驾，有失远迎。”

一道女声从桥头传来，鸿蒙望去，瞳孔一怔。

阿滢……

——

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眼神微冷：“孟婆。”

女子闻言笑了笑，谷滢的面容渐渐变得花白最后变换成了另一番样貌。

“魔尊如今既是认得出来，为何百年前还会犯那样的错误？”孟婆问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是如何戳弄着鸿蒙的心。

或者说她也许就是故意的。

鸿蒙没有应只是道：“我来寻她的记忆。”

“我不会给你。黄泉名册不能离开黄泉，这是黄泉的规矩。”

孟婆说着，舀了碗汤递到鸿蒙面前：“不若魔尊将这汤喝了，同凤族殿下一般忘却了那些，也免得受情字折磨。”

孟婆的眼中满是真诚，鸿蒙瞧着眼前的汤，沉声道：“黄泉名册给我。”

闻言，孟婆眼神一沉，手腕翻转间，孟婆汤不见踪迹，她看着鸿蒙声色冰冷：“魔尊这是打算硬抢了？”

“我只是想要她的记忆，你给我，或者放我进记忆之海我自己去寻。”

闻言，孟婆一怔，波光粼粼的眼眸中尽是惊诧。

“你当真愿为了她的记忆去记忆之海？”

“是。”

鸿蒙没有丝毫迟疑，孟婆却有些不知所措。

她在黄泉数不清岁月，无数灵体为了转世投胎主动忘却情根记忆，却少有人愿意为了一段记忆，提出要去记忆之海。

要知道，便是她掌管黄泉名册与记忆之海，也不能保证进去能好生的回来。

而现在，鸿蒙却……

“你可知，便是你寻回了那份记忆，凤族殿下也不会原谅你？”

孟婆提醒着，声色平和，“你杀了她的孩儿，杀了她的师父，灭了她的同门，骗了她的感情，甚至要逼她去死。这桩桩件件都足以让她恨极了你，她不可能会原谅你的。”

鸿蒙听着孟婆的话，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知道的，只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们之间就这般结束。

“你还是要去么？”孟婆问道。

“是。”

鸿蒙依旧没有迟疑，孟婆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拔下头顶的发簪，随手在忘川中划出一道供人行走的路。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便能进入记忆之海，能不能出来就看你自己了。”

鸿蒙点了点头，没有半分迟疑的走了过去。

孟婆站在原地看着，身旁突然出现一道小小的灵体。

她低头看着，蹲下身道：“你若是她，会原谅他么？”

那灵体只是看着鸿蒙的背影，眼中一片黑暗。

◇ 第三十二章 大婚

天界。

虞尘感知到黄泉的异动，眼神冷却了几分。

他没有想到，鸿蒙为了谷滢的记忆竟然真的敢下记忆之海。

他抬头看着天，透过苍茫的天色看着其中的天命轮回。

他不明白，同为两族尊者，为何鸿蒙便能任性妄为，而他无论做什么都要考虑天界，哪怕他的感情甚至都要听天命安排。

想到闭关之时窥探到了天命，虞尘脸色沉了几分。

凡世。

虞尘看着院落内阖眼休憩的谷滢，眼中一片复杂深情。

只是那深情在谷滢看过来的那一刻，如潮水便褪去。

“虞尘？你何时来的？”

谷滢坐起身看着院落外的虞尘，出声问道。

虞尘闻言整理好心绪走了进去：“刚到，看你在休息便没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