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河童传书（1/2）

夜幕终将降临，沙漠城外那一条被重金属污染了的大河，黑色的水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是守城的士兵们却早已习惯。黑河不远的地方有一条破旧的街道，叫做河童街。传说地脉曾经美丽富饶，这条河童街更是人间天堂。但后来维侵占了地脉，河童街再也没有了人类，成了妖魔鬼怪的栖息之地。每当傍晚来临，魔山上的黑风都会自动停歇，给河童街一个清静，河童街至此进入不夜的高潮。

若是平常的日子，河童街都会充斥着形形色色的小妖怪，他们与人类的生活没什么本质区别，摆摊烧烤，喝酒吃饭，划拳吹嘘——但是今天和上次来的一样，河童街亮着橘黄色的路灯，除了悬浮在半空中还未落地的黑沙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河童撑着一柄独特的雨伞从黑色的护城河中走了上来，黑色的河水并没有沾染到他的萝卜头，也没沾染他的雨伞。他站在岸边，久久地望着沙漠城高高的城墙上飘荡着绘有沙蚕图腾和绘有“西野”二字的黄沙色旗帜，露出一丝冷笑，那冷笑是看破世间的冷漠。自言自说道：“我有一支长长的望远镜，能洞察你们所有的黑暗。”“赶紧走吧。”这柄雨伞名为伞妖，传说伞妖法术高强，曾经服侍过维。后来维被打败，伞妖被河童所救，为报恩，伞妖为河童服务。“去哪？”河童一脸无所谓态度。“当然是去惩罚没有完成任务的妖怪了。”伞妖没好气地说道。“喂，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好歹你也是个妖吧，难道你比其他妖更有优越感吗？”

“我就是有，就是有。”伞妖突然生了气，怂完河童之后从河童手中滑脱，跳到地面，单脚着地。“哎哟——”失去了伞妖的庇护，黑色的风沙落满河童那张婴儿肥的脸，河童变成了一个小黑鬼。伞妖懒得理河童，一个人往河童街走。“喂，喂，心急的家伙，要不要戾气这么重啊。”河童抹去脸上的炭黑，往前追。当他走过那块以他之名命名的“河童街”大牌坊的时候，头也没抬，他并没有认为这是多大的炫耀，反而是一种隐隐的刺痛，曾经那些屈辱的岁月在他脑海重现。河童街两边的店铺不下千万，但每一间都没有很大区别。远处，在街道最角落的那家油氏灯芯店传来哭声，河童放眼望去，正是那位生的眉清目秀的没有完成任务的小和尚。伞妖更是愤怒，对河童说道：“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他杀了？”河童轻抚伞妖的伞柄，说道：“我都跟你说了，都是妖怪，干嘛对人家戾气这么重呢？”“那要怎么做？”“你什么都别做，看我的就好了。”河童走到小和尚身边，心有悲悯，问道：“小和尚，你干嘛哭？”

小和尚没有听到脚步声，也不知道来者是谁，说道：“我向河童大人吹了牛，向他吹牛说我很聪明很有手段，一定会把那孩子抓住的，可是我没有完成这个任务，我死定了，河童一定会杀了我的。”“你又不是河童，你怎么知道河童会杀你？”河童问道。“上次伞妖说的，伞妖掐着我的脖子，警告我若是没完成任务一定杀了我的，伞妖太不通情达理了。”河童瞥了一眼伞妖，伞妖气得脸都要炸了，河童笑道：“伞妖确实有点无理取闹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河童不杀你，伞妖就不会杀你。”“可是你又不是——”小和尚擦干眼泪，抬起头，却见这人就是河童，河童手上的那把伞正是伞妖。小和尚吓得不敢讲话了。河童并未给小和尚压力，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又不是河童，怎么决定你的生死，对吗？可是我明明就是我啊，哈哈——”小和尚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河童大人，是我吹牛，是我有眼无珠，太小看了那个 15 岁的孩子，如果您一定要惩罚我们，请惩罚我一个人就好了，请放了我的兄弟们吧。”

油氏家族另外三兄弟油须磨、油返、油赤子同时现身，跪在河童面前，说道：“河童大人，如果您一定要怪罪，请杀了我们，放了我大哥吧。”看着这一幕，连一向戾气很重的伞妖都有点动容，杀心没那么重了。河童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世人有道人有情妖无情，可是如果世间都有伦理关联，妖怪怎么可能会无情呢？妖怪也是妖怪他妈生的，妖怪也有丈夫，也有儿女，也有兄弟姐妹和邻里关系啊。河童让他们直起身子，问道：“我让你们去沙漠城找本书看看，你们看了吗？”油氏四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和尚一脸难堪，说道：“只是偌大一个沙漠城真的找不到一本书啊？”河童大笑道：“这我就放心了，一个偌大的沙漠城，居然没有一个书店，没有一本书，全城必将都是愚民，只要你我登高振臂一呼，这些个愚民不都成了我们的走狗吗？那还有什么凝聚力？攻破沙漠城，攻破东土大陆指日可待啊。”“什么？”油氏四兄弟完全看不懂河童大人为什么笑。河童大人继续说道：“放心好了，你们都不会死的。”小和尚并未露出高兴的表情，说道：“我知道那一定会是生不如死。”

河童笑了，说道：“我说你们无罪，并且许诺你们轮回转世，离开这里，前往极乐世界。”油氏四兄弟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和尚再问道：“可是我们明明没完成任务，没完成任务也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吗？”“谁说你们没完成任务？”“啊？”“你们已经为我打探到了最大的信息，并且你们在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