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悲痛欲绝（1/1）

“爹，我回来了！”田坤一只脚刚跨入自家门厅，就朝屋里喊道，急切的恨不得立马飞到老爹的身边。

“儿呀！你终于回来了，你爹难受，你爹遭罪啊！”母亲从厅堂边上的一个厢房跌跌撞撞跑出来，苦丧着脸，“吧嗒吧嗒”滴下两滴眼泪，用略显嘶哑的声调对田坤喊道。

“爹、爹！你怎么样了？”田坤一头扎进厢房里，只见昏暗的房间里，老父亲田根平躺在床板上，眼眶深凹、瘦骨嶙峋、奄奄一息、脸色蜡黄，因为身体瘦弱的原因，整个人好像被截去一截似的，显得又短又瘦，青筋根根暴露的手臂上正插着吊针，盐水瓶里的汁液正缓慢流入他的体内，鼻孔上夹着一个吸氧管，正“咕噜咕噜”的吸着氧气。

“爹，我回来了！爹...！”田坤鼻子一酸，一下子扑到在父亲的床沿，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水如雨点般“唰唰”地往下掉，“爹，你怎么样？说句话啊，爹！”

“你...、回来...了？坤！”父亲田根微微睁开双眼，干裂苍白的嘴唇吃力地张合着，断断续续地吐出几句话，“爹不行...，快不行了，你要好好地、好好地，别...吵...了！”

“爹，你、你要...，要有信心！咱会好..、好起来的！”田坤克制不住悲伤的心情，流着泪、哽咽着，安慰着父亲。

“爹够本了！爹养了...、一个大学生，爹的儿子在省城工作！”父亲田根喏动着嘴唇，眼白往上翻了翻，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这么几句话，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宽慰。

“儿啊！你...，你帮我把氧气拔了，爹...难受，爹想早点死！”父亲田根对儿子田坤哀求道，一边用瘦削的右手掌按压在他自己的胸口，难以压抑的痛苦，撕裂着他的神经，扭曲着他的神情，整个人好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般抽搐、痛苦不安。

“不能啊，爹！你要勇敢、要坚...强！咱会好的，你一定要有信心！”田坤大滴的眼泪“吧啦、吧啦”往下掉，用手轻轻抚摸着父亲田根的额头，努力安慰着他。

“不行了！咱别...折腾钱！生死有命，你爹...大限到了！”

“爹，你歇着！别说了，咱能看好，咱砸锅卖铁都得去看！”田坤一把紧紧捏住父亲田根那冰凉、枯藤般的手掌，情绪一下子崩溃，嚎啕大哭起来，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

“坤，别在爹面前哭，爹心里难受、难受啊！呜呜”，哥哥田乐连忙将田坤扯出房外，但他自己也没克制住，兄弟两个抱头痛哭起来，一种悲伤、无助，夹杂着辛酸、委屈的情绪，使得兄弟二个如同孩童般悲戚不止。

“一定要看，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为爹看病，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爹受病魔的非人折磨！”田坤已经下定决心，作为儿子，作为父亲引以为豪的儿子，他决不能让爹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走向死亡，至少要减轻痛苦，要让他体面、有尊严地走向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