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家村〔一〕（1/2）

小雪曾告诉我，我是她最喜欢的哥哥。可是，我却必须离开正家村，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哥哥被接走的那天，你有哭吗？从我五岁起，我开始知道，我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奶奶告诉我们，我们的父母都死了，是在村里砍树的时候死的，被树倒下来压死了。奶奶刚说完，我就抱着妹妹一直哭，一直哭。之后奶奶就拉着我走到我爷爷的灵位前，把我的裤子脱了打我，嘴边还一直不停地说道:“臭老头子，你怎么不显显灵，你家风娃子又不乖，你家风娃子又不乖。”然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抱住我哭，心疼我，问我，谁欺负我，然后我就一直哭，一直躲在她的怀里哭，然后，奶奶就拿起赶鸭子的棍子，把院子里在玩的孩子吓得全躲回家去。久了，孩子们也不躲了，大人们也不闹了，没有谁愿意陪我们玩，他们一看见我和妹妹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群人，又蹦又跳，拉起手唱道:“疯子屋头一窝疯，没爹没娘两根葱，哥哥是个大头葱，妹妹是个小头葱。”他们唱着，妹妹却哭着，我就追着他们跑，“你们再说我妹妹我就打你们。”然后，他们就边跑边笑，说我打不到他们。我追不到他们我就哭，我就拉着妹妹躲在家里哭。奶奶一见到我们哭，就拿着棍子出去，把那些笑我们的小孩全都打一遍，然后他们就哭，他们的父母就到我家来闹，奶奶就骂他们，然后就是每天骂，骂得他们再也说不出话。然后奶奶就告诉我们，“我们家小风和小雪都乖，别怕，有奶奶在，你们别怕，奶奶收拾他们了。”然后我们就抱着奶奶，妹妹就跑到奶奶身后帮奶奶捶捶背，我就抱着奶奶，依偎在她身边，慢慢的泪水就干了，整个心都是暖暖的。村里的人都叫奶奶叫疯婆娘，爷爷原来是这里的村长，不过在村里卖石头那年，为了到山上砍树，然后和爸妈一起，从一块石头上摔了下来，然后被一颗倒下的树给压死了。从那之后，奶奶就有些疯疯癫癫的了，虽然奶奶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但是奶奶不会伤害我们，而且最疼的就是我们。奶奶说我要随爸爸的姓，而且要有一个好的以后，要有所然，有所不然，所以，我叫风然。奶奶说，妹妹要取个好听的名字，不跟爸爸姓风，要跟妈妈姓，小雪在早上出生的，天下着雪，所以给妹妹取名叫陆晓雪(为了方便之后都叫小雪)。奶奶还说，爷爷以前当过兵，爸爸也是，说他们都是英雄。我和妹妹也都好高兴好高兴，有几天，我和妹妹一见到小猫小狗就连小花小草，我们也要跟它们炫耀一遍。到后来，我们的生活中就一直多了一个人，直到我离开正家村。那时候我和妹妹一起上小学。那个时候，是我们看见奶奶最有钱的时候，她拿出一叠钱，然后拿出几张，包在一张方形的手巾里，然后带我们去学校。老师是有文化的人，姓林，我们都叫他林老师。全村里就只有他不叫奶奶疯婆子，他叫奶奶老婆婆，林老师对我们很好，经常带我们到他家里玩，我和妹妹也都很乖，不会给他添什么麻烦。他总说我和妹妹和其他小孩不一样，很懂礼貌，而且读书又用功，他也总这么在奶奶面前夸我们，奶奶就高兴得合不拢嘴。林老师有一个儿子，和我们一班，叫做林峰。因为有一次林峰没有橡皮擦，妹妹给了他一块橡皮擦，之后她就经常和妹妹一起玩，因为我天天都和妹妹在一起，所以，我和林峰也渐渐地认识了。他经常从家里带好吃的给我们，我们也因为他吃了不少好吃的。但是妹妹总说，他喜欢哥哥给他煮的米糠，那时候家里吃得很差，很少有白白的大米饭吃，家里就经常吃谷子壳，把那白白的大米留着，逢年过节，要吃肉，吃米饭，奶奶说过年吃好了，吃饱了，才能圆圆满满，第二年才会发财，才会平平安安。我和妹妹也一直相信奶奶的话，所以每年都不怕，因为没年过年我们都吃得圆鼓鼓的，那是我和妹妹最开心的日子了。林峰一听见妹妹这样说，就跑回家找他爸爸给他爸爸做米糠饭吃，他爸爸却告诉他，那是猪吃的东西，可是林峰不信，就硬要他爸给他煮，然后，他爸就按他说的，把刚准备给隔壁家王大婶喂猪的米糠给林峰煮上了，林峰只吃了一口，便吐了，吐得满地都是，然后他就告诉爸爸，他说:“爸爸，你肯定不会煮，煮得太难吃了，昨天小雪和小风说他们家天天吃这个，而且小雪还说他哥哥做的米糠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她说比我给他们带的米饭好吃多了。”他爸爸就告诉他，孩子，你刚刚也吃到米糠的味道了，你也知道它不好吃，小雪和小风家里贫困，他们奶奶也种不了多少庄家，所以他们没有大米饭吃，你要记住，不可以笑他们穷，你等一下，在家里去拿点大米往风婆婆家送去。林峰就这样经常的给我们家送米，奶奶就告诉我们不能要人家的东西，所以，我就经常把那大米偷偷地送回林老师家里。后来林老师问我为什么不要他家给的大米，我说:“奶奶说，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林老师点点头，就没再让林峰给我们送米了。后来，林峰经常跑到我们家来玩，我们就在家里我爷爷的灵位面前，发了一个永恒的誓言。我们说，我们要成一辈子的兄弟，我是最大的，我是大哥哥，林峰是小哥哥，小雪，是我们的妹妹，我们要一生保护的妹妹。然后，我们就把林峰从家里偷来的白酒拿了出来，一人一碗。当时的我们是第一次喝酒，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