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绝境（1/2）

“为了大成？延续血脉？沈玉翎，你只是舍不得你的荣华富贵罢了！”

沈玉翎冷冷看着她：“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朕又能如何？你想让朕怎么做？”

“臣妾想要陛下留守京都，以安民心！”

“别天真了，如今驻守的军队根本不足以抵抗契丹！”

慕歌走近了一步：“所以你派纪襄离前去抗敌，也从没想过让他能活着回来？”

沈玉翎眼睛红了一片：“他是为朕而死，为大成而死，应当感到荣耀！”

慕歌看着沈玉翎虚伪的脸，不由得嗤笑：“沈玉翎，你当真无可救药”慕歌扭头便走，却被沈玉翎拉住：“慕歌，你不和朕一起走吗？”

慕歌回头看着沈玉翎眼中竟然有哀求，然而她未有丝毫犹豫，便甩开了沈玉翎的手：“我，许慕歌，死也应当死在战场上。”

“许家人绝不做逃兵，这是父亲自小，便教我的道理。”

沈玉翎愣了一瞬，却忽然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朕不管你，你想去哪就去哪！”

沈玉翎说的不过是气话，慕歌却当了真，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明昭殿，来到了天牢。

此刻不知道是因为契丹大军逼近人心惶惶，又或者是纪襄离临走之前打点好了一切，天牢竟然没有几个人驻守，而且他们也没有要阻拦慕歌的意思。

慕歌顺着一个个牢房往里走，终于在最里面看到了顾裴之，原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此刻也显得有些落魄了，他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人也消瘦了许多，身上或许是被施过鞭刑，有错落的血痕在他单薄的囚衣上。

见她来，顾裴之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下子有了光亮：“娘娘！您怎么来了！”

慕歌上前，用纪襄离给她的钥匙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

看着慕歌的神色并不似往常，顾裴之问道：“难道是，难道是陛下让娘娘来送臣最后一程？娘娘不必难过......”

而慕歌却拔出身侧佩剑，一下斩断了锁住顾裴之的脚镣。

顾裴之始料未及，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娘娘这是要劫狱？”

慕歌神色无奈：“我哪有那个本事，眼下契丹马上就要攻来了，宫内人心惶惶，沈玉翎也忙着逃命，哪有功夫管你？你趁此机会快些逃吧。”

顾裴之闻言抬头：“那娘娘呢，娘娘不逃吗？”

慕歌摇了摇头：“我还有事要做，今后不必再称我娘娘了，只怕今后再无皇后许慕歌了。”

看着慕歌一脸决绝，顾裴之有些慌了：“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慕歌摇摇头：“那些获罪下狱的顾家人还需要你去解救，若你真要帮我，便召集顾家军去抵御契丹吧。”

顾裴之拉住了慕歌：“你同我一起去，我可以保护你。”

慕歌想起了远在边关，此刻面临大军压境却苦苦支撑的纪襄离：“不必了，我还有一个人要去见。”

顾裴之看着慕歌眼中流露着些希冀的光，心中已然明白她是不会跟他走了。

也是，自己让她面临这样多的危险，却从没有能够保护好她，她没有选择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顾裴之一直以为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而如今即将要和慕歌分别，他居然心中有万分不舍。

但这不舍便只能化作一句话：“保重。”

慕歌笑着点头，随后便大步离去。

放走顾裴之之后，慕歌趁着夜色，从宫中牵了一匹快马，连夜赶往边关。

此刻大军压境，她不知道纪襄离还能抵挡多久，她只盼着身下的马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让她还能有见到纪襄离的机会。

数日后，纪襄离遥遥立于城楼之上，城楼下，是数万契丹军队，耶律瀛赫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拿着马鞭指着纪襄离：“纪相，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不如缴械投降，大开城门迎接我，或许我一高兴，还能留你个全尸。”

即使到了这样弹尽粮绝的时候，纪襄离依然风度翩翩，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道：“若不是耶律王子久攻不下，想要用这等甜言蜜语来诱惑本相？死便死了，留个全尸又有何用？”

耶律瀛赫闻言收了笑容，这纪襄离确实用兵如神，竟能用几千的军队抵御他们这么多天。

尽管知道攻下城池不过是时间问题，但这依然让耶律瀛赫心中十分恼火。

他手中马鞭一挥，大喊道：“给我继续攻城！”

话音刚落，契丹军队气势如虹，数十人抱了撞门的圆柱便攻向了城门。

而城内，有无数大成将士用肉身拼死抵着城门，纪襄离手中折扇一挥，城楼之上有数百将士搭弓射箭，一瞬间，万千剑雨便投向城楼之下的契丹大军，契丹军队连忙举起盾牌抵挡，但依旧有从空隙中穿过的长箭刺在契丹人的身体之上。

耶律瀛赫用手中的长刀将射向他的剑挡开，他还有空对着城楼之上的纪襄离叫嚣：“想不到威名在外的纪相，竟然只有这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