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援军（1/2）

慕歌翻了个身，睡眼迷蒙地看他：“这么早便要去吗？”

纪襄离点点头：“那耶律瀛赫诡计多端地狠，我得尽早去布置，以防他偷袭。”

慕歌点点头，也强忍着睡意起了床。

纪襄离问她：“你身上还有伤，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慕歌摇摇头：“我既然到了战场上来，便不能拖你的后腿，你放心去指挥，我会在后方为你做好饭菜。”

纪襄离眼睛一热，但嘴仍然忘不了调笑她：“怎么，皇后娘娘居然也会做饭？”

慕歌有些气恼地看他，她去过那么多世界，做饭这么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她。

果不其然，今日耶律瀛赫又来攻城，在纪襄离的死守之下依然败兴而归。

而慕歌在后方照顾伤员，替军队缝补衣服，还为他们做饭食，尽管说手艺有些不尽如人意，但这依旧让将士们感动万分。

“皇后娘娘，这些杂事怎么能让您亲自来？”

慕歌摇摇头，拒绝了他人的帮忙：“我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也理应为你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慕歌在后方万分尽心，这也极大地提振了将士们的士气。

纪襄离原本是很感激她的，这感激一直持续到晚上看到她亲手为他做的饭为止。

“嗯，这是？”纪襄离有点不确定地戳了一下焦黑的土豆。

而慕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这是我做的醋溜土豆，你快尝尝。”

纪襄离咽了下口水：“其实军营中有专门的厨师，你不必如此操劳......”

纪襄离试着将话尽量说得委婉，但是慕歌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我就知道我做的东西不好吃，那大厨也不让我动手，说将士吃了这种东西怕是明天便没有力气打仗了。”

纪襄离深以为然，但看着慕歌委屈的神色，还是夹了一块送到自己口中。

勉强嚼了嚼。醋放的多了，入口便几乎要酸掉他的牙，而且土豆炒的焦了，所有味道混在一起，让纪襄离有些难以下咽。

看着纪襄离的表情，慕歌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吃这个吧。”说着，她从桌子下面端出来了一小盘红薯。

纪襄离松了口气，勉强将那土豆咽了下去，看着慕歌自责的神色，他暖声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你也不必太过泄气。”

慕歌恹恹地咬了一口红薯：“那你呢，你也会有不擅长的东西吗？”

纪襄离含笑回答：“当然有了。”

“是什么？”

“我最不擅长的，自然是哄女孩子开心啊。”

慕歌恼怒地看他：“油嘴滑舌。”

两人都极力地掩饰着目前进入绝境的局面，想让这样的日子长些，再长些，但是他们心中都明白，契丹大军的攻势愈发凶猛，或许就是在明天，或者后天，城便要破了，此城一破，契丹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取京城。

夜晚，两人都心绪难平，无法入睡。

慕歌侧过身看着纪襄离：“你说，若有一天城破了，我们会如何？”

纪襄离良久未曾说话：“我会保护好你的。”

而慕歌蹭进他怀中：“若是有天城破了，我们便，死在一处，可好？”

纪襄离轻叹一声，果真还是拗不过她：“好，那我们便死在一处，来世再见。”

慕歌犹自不满足：“那来世再见时，你可一定要先找到我。”

纪襄离在她发顶轻吻：“好，我一定先找到你。”

或许是一语成谶，在连日的操劳之下，将士们逐渐体力不支，到了第二日，便真的被那耶律瀛赫撞开了城门。

契丹军队势如破竹，鱼贯而入，而纪襄离持剑，毅然冲下了城楼，在最前方与契丹军队拼死一搏。

可是区区几千军队，如何挡得住契丹数万铁骑？

大成军队很快败下阵来。

而慕歌眼睁睁看着纪襄离在混乱中被耶律瀛赫一刀贯穿肩膀，她喊得撕心裂肺，便要上前阻止：“纪襄离！”

而身体却被纪襄离留下的暗卫死死拉住：“娘娘，大人有命，城破之时，一定要带娘娘安全离开！”

慕歌苦苦挣扎，但依旧被越拖越远，她眼睁睁看着纪襄离的身影逐渐湮没在契丹大军之中。

他从未想过让慕歌跟他一起死。

“纪襄离！你又骗我！”

而身上已有多处重伤的纪襄离已然变得麻木，他全凭意志挥剑抵挡，耶律瀛赫长刀向他劈过来，他用剑堪堪挡住，但腿上又被刺了一剑，他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耶律瀛赫望着满身狼狈的纪襄离大笑：“纪相，你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吗，怎么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啊。”

纪襄离没有力气回话，从额上流下的鲜血逐渐糊住了他的眼睛，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喜穿红衣的少女，她在朝阳下，在马上，对着他笑着挥手：“老狐狸，快跟上呀，你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