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波终平（1/2）

天一亮，官府门外便站满了等着看那些恶徒死状的百姓，卫辰也并未让他们等太久，宣布正午便把他们的尸首尽数悬于东门。这句话一出，不少上了岁数的老人眼含热泪，就差给他跪下来叩首谢恩了。

“小子当不得这种大礼，各位快快请起。”卫辰急忙走下台阶，想拉住面前的几位老人。又抬头向后面的人说了一遍，可他的话湮没在了人群的呼喊之中，见状，卫辰也只得让沈湛去带人把百姓都扶起来。

“老头子听说你们要走，这可不行啊。要是你走了，这城里再出一个章虎，老头子我倒是不打紧，毕竟我也没几年活头了。那帮年轻人，还有孩子，你得可怜可怜他们啊。我......老头子我给你跪下了。”老人说着说着，膝盖一软又要对面前这个刚把他们从泥沼之中拯救出来的年轻人叩首。

“老先生，小子担当不起，您快快请起。”卫辰抓住一个，另一个却又作势要跪，就算拉的住这帮老人的身子，也拉不住这帮老人的心，这让他一时间束手无策。

“各位！自此之后，官府的公文每日都会拓印出几份，贴在城门旁供大家观看，若是有什么事件要影响到大家，或者大家觉得结果有失公正的，我们会择日开堂，让大家一同到场，我们择日再判！”卫辰讶异地看向身旁的这个代理刺史，前几日还在唯唯诺诺踢皮球的人，今日却一反常态，站出来主动做出了改变，这让卫辰也不禁对他改观了几分。

“小子前些时候唐突，若是冒犯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今日再向您请教姓名，想来应该不算迟。”

“卫公子不必如此，前几日那一番话令陈某醍醐灌顶，和家师学了几十年的为官之道，到了今天却连最基本的人性都让我抛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在下深感惭愧，辗转反侧几夜才决定，向公子一样为百姓真正做些实事。”

“既然如此，之后的事那就全交由陈刺史代劳了，小子还有些杂事，就不在这里多做叨扰了。”那人听卫辰把原来嘴上一直挂着的代理两字省略，对他的恭敬又添了几分，也知道这年轻人会回去替自己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连忙表起衷心。卫辰摆了摆手，向身旁孩子问了问潘望的家在何处，便带着三人离开了这官府门前。

潘顾坐在炉子旁烧着水，旁边便是止不住唉声叹气，一脸愁容的潘母，二人的静谧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潘顾连忙起身迎接，却发现带头之人正是昨夜在城门边发号施令的卫辰，他脸色却变了几变，正想请他们出去叙话，却被屋里的母亲让他先把人带进来。

“这几日潘家屡屡有贵客登门，老婆子我也沾了些光啊。”潘母握住自己小儿子的手，转身向进来的几人柔和地说道。

“小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一面？”

“哦，老婆子我前几日曾经在府门前让您给我儿带进去一床被子，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不知这位公子，可曾见过我儿？”老妪说完这句话，握着小儿子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您家大公子，潘望，这场对暴徒章虎的围剿，他......他表现不错，被朝廷上派来的熊卫中郎将看中了，正准备破例征召他入朝呢。”

“那可太好了，那......那能不能再让他回来见我老婆子一面呢。”

“这怕是有些麻烦，毕竟熊卫只听皇命，任务完成了他们就要尽快返回，可能......很难能空出这种时间。”

潘母闻言，脸上的失落稍稍重了几分，但只是转瞬之间，她便挺直了腰身，收起了心底的不安：“也好，也好，这孩子也算了了自己的心愿，终于能出去走一走了，我这个老婆子若是再因为自己困住他，我怕是下去了也不会安心。也好啊......”

“今日特来奉命把这个喜讯通知给他的家人，既然任务完成，我们也不在这里多呆，告辞。”卫辰说完，逃也似地离开这老妇人的家里，这是他第一次欺骗别人，他生怕这位老妇人再多说几句就会让自己的伎俩露馅。

“多谢公子，愿意让我母亲安度晚年。”潘顾追出来，深深对卫辰施了一礼。

“昨夜若是没有你在人群中挺身而出，我这全盘计划都会落得个空谈，非要论起来，该是我感谢你才对。你日后多去与刘怀黎温接触接触，我观阁下也是少年英才，期待你早日学成，报效大楚。”二人相对拱手，眼中都是对对方的感激。

四人马不停蹄赶奔港口，路上偶尔能碰见认识自己的人，一路上又聚起了一堆百姓。卫辰只能让安宁先带着两个女子先行上船。

“都走了，谁来护卫你。”

卫辰听到这话，不禁哑然，用扇柄敲了敲安宁的额头：“这些人前一夜刚被我从水火之中救出来，哪怕他们真有人想对我不利，也不是咱们几个人就能守得住的。安宁哥你不妨对百姓再有点信心，他们只是疏于学问，可最基本的道德，人家或许比那些朝堂上的‘衣冠禽兽’要合格的多啊。”

他被民众簇拥着，登上了大船的阶梯，他看到了身边伴随着女儿的黎温，看到了合家团圆的刘怀，看到了许许多多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