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帝,父亲（1/2）

“你们就守在门外，顺便把门关上。”楚颂对门外的鹰司吩咐完便带着二人准备向门内走去。

“陛下，我们还要......”

“还要什么？如今朕亲口对你们下命令，你们还敢和我顶嘴？你吃的是谁的粮？奉的是谁的命？当的又是谁的官？！”见楚颂动怒，两人不敢多言，慌忙退至门外关门，站在阶下一言不发。

“让你们见笑了，如今莫说是殿上，就算进了这宫里也算不上是我的一言堂咯。”楚颂故作轻松，让他们二人先坐下，自己走向书桌上被锦缎盖着的东西。

“陛下说笑了，若是您想，不消一日便可将这朝中不臣尽数处死。”

“可这艘船哪怕是要除去那些锈钉，也要循序渐进，先从不紧要的地方上修修补补，若是直接大换血，哪怕我不在乎这艘大船，船上的百姓我总不能也弃之不顾吧。”

“陛下所言甚是，但依臣看，若是再不动手，这艘船的大梁可就要......”卫辰抬头看向楚颂有些青白的脸色，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想不到你还懂些医术。”

“随家中姐姐学过些许，不敢妄言，只是懂些皮毛罢了。”

“还在藏拙，这房间里除了你我沈湛这三人之外，连只活物都没了。难不成你连我都信不过？”

“臣不敢。”卫辰起身欲跪，却被楚颂搀住：“好了好了，朕知道你没这意思，接着吧。”再一抬头，一块镶着金丝的玉牌便放在了卫辰的掌心。

“这块玉牌，除你之外也就只有朕的那个傻儿子手里还有一块了，按卫司徒的话来讲，你绝不屑于和这帮老头子在朝堂上明争暗斗，手里拿着这个东西，在外面乱晃也算是安全些。不必谢我，这牌子本来也不是朕要赏给你的，若不是我那儿子千方百计要在我这给你求些恩典，我是不会把这种东西交到你手里的。”

“那臣就......收下？”卫辰确认了几遍楚颂的脸色，直到看的他有些不耐烦，这才急忙把东西放进自己袖口。

“沈湛，朕这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好嘞，这是什么？”沈湛满心欢喜接过来，却发现只不过是个木头雕刻出来的熊，虽然栩栩如生，但对比自己小伙伴拿到的东西还是显得太朴素了些。

“朕允许你自领兵马驻扎，你总得有个什么信物不是，这是熊卫起初成立之时用的信物，换成玉的之后，这东西也搁置下来了，现在也算是得其所用。”

“这有什么......呃，谢主隆恩。”沈湛也是心大，翻来覆去看了两下刚要抱怨，被卫辰捶了下后腰便及时收声。

“你这孩子，这东西的用途待会让卫辰给你解释，现在先说正事。川蜀之地前些年有个不成气候的组织，叫四象堂。起初他们只是当地人自行武装起来与南中的蛮夷相抗衡，可最近传回来的消息却发现他们隐隐有内外勾结，危害我大楚的倾向。”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趁早除掉免生后患？”

“不，他们早些年也算是有功于大楚，如今只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让他们就这么覆灭，这未免有些独断专行，所以，朕还是想委派你先去调查一番。”

“这倒不难，此地距川蜀尚需月余车程，若真想探查，还需趁早。”

“朕想......迟些日子再办。”

“这是为何？”卫辰没想到，这个涉及到百姓问题比他还要雷厉风行的皇帝陛下如今却说让他先等等。

“卫司徒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对你这次所作所为感到后怕。他前些日子亲口承诺，只要能把你平安带回他面前，让他就地卸任他也心甘情愿。”说着说着，楚颂走向脸上带着愧疚的卫辰：“朕是皇帝，对于家庭的亏欠大概是全天下最多的，我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一个好儿子，一个好丈夫。朕......对朕的家庭没有丝毫贡献，朕不希望你也有这么一天。”

“可若是连大楚都不存在了，又怎么会有卫家，陛下不必多言，这三个月的禁足期正好给我打掩护，这段时间只要用好，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

“微臣心意已决，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那就......随你去吧，若是卫司徒颇有微词，这边由朕来担着。”

“祖父的性格我最熟悉不过，就算他再怎么赌气，大是大非面前他绝不会有片刻犹豫。”卫辰脸上浮现起了笑容，他确信自家那位老头子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放他走，哪怕他心底再怎么想把这个不让人放心的小孙子留在自己身边。

“走！我和你一起去！”

“沈湛，你不许去。”

“啊？”沈湛兴冲冲站起身来却被一句话浇了盆冷水，他还想再张口说些什么，却被楚颂挥手打断：“你现在要带出一支听命于你的力量，这回熊卫是临时征召，再加上上次事件不算严重。可四象堂不比章虎，哪怕现在他们就宣布要叛出大楚，蜀地百姓也绝对是一呼百应，这次的民心，在他们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