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英雄诉衷肠（1/2）

许行大步跨来，直接就对着宋皓瑞就是一刀砍来。

宋皓瑞，直接一个翻身，“扑通”一声扎入水中，水面泛起一道道水波，然后回归平静。

许行这一下算是彻底傻眼了。怎么还掉水里了呢？

这许行瞪大一双牛眼，盯着水面。可是在这乌漆抹黑的月夜，就算他许行有双火眼金睛，又能看到什么?

纵使有皓月千里，河面也只不过是波光粼粼，浮先跃金，静影沉璧，又哪里能看到人影？

就在许行这许行抓耳挠腮之际，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在船头的地方，一个脑袋就在此时悄无声息的浮出了水面。

这宋皓瑞是常年混迹于金陵、扬州等地，流连于江南水乡、秦淮河畔。亦曾在江边与江樵渔渚为邻，早已在那鱼米之乡将这水中的功夫练得纯熟。

而这许行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汉子，也就是去当了捕快之后，硬性要求，这才勉强学会了游泳，要不是当了捕快,他恐怕连这水都不敢下，更别说在水下和人舞刀弄枪，争狠斗勇了！

这不，许行这之前没过脑子，脑袋一热直接跃上船来，才刚上船，小船摇摆了几下，他心中就开始暗自后悔了。但碍于脸面，他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再加上他天生一张黑脸，不威自怒威，要不是宋皓瑞从他舟上下盘不稳看出他不善水战，只怕今天还真给他这个空城计给唬住了!

宋皓瑞轻轻地靠近船头，将双手慢慢地搭上了船舷，然后缓缓地顺着船舷悄悄的移动到许行身后的那边船身。

而向来机警的许行却在此时乱了阵脚，只知道傻乎乎的盯着宋皓瑞扑入的水面，全然没了在岸上的精明强干，颇有几分刻舟求剑的韵味，又哪里知道宋皓瑞已经到了他身后。

这时，宋皓瑞猛然用力一掰，小船立刻翻了，许行瞬间就站立不稳，“扑通”一声也栽入了河中!

在水中奋力挣扎的许行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栽了!而且还是栽大发了！

水面一阵翻滚，只见这宋皓瑞翻已经悄然潜到许行身后。从身后猛的抓住许行头发，将许行提起来，又淹下去;提起来，又淹下去，来回淹了数十下。

这许行哪里懂这水中的门道，双手只会不停的乱挥乱划，不一会儿，就在这水中被淹得直翻白眼，张口闭目，也不知道他是想叫骂还是求饶亦或是呼救，这声音还没传嗓门，就又被宋皓瑞这货接着薅着头发，按着脑门淹入水中，“咕嘟咕嘟”直喝了几大口的河水。

这宋皓瑞见许行已经被河水淹的筋疲力尽，恐怕是再也没有精力去追捕自己了，这才放过许行，独自游上岸来。

可是这宋皓瑞刚上岸，扭头看那河中央时才发现，这许行已经被这河水淹昏了头，只独自狗刨似的扑棱了几下，勉强保持着不下沉，要是没人前去搭救，恐怕再也上不了岸了，只能做一只水鬼，去阎罗殿找阎罗王报道去了！

宋皓瑞长叹了一口气，又转身再次进入水中，游至许行身后。

许行几乎都要丧失神智了。宋皓瑞只得用一只手从许行腋下插入，然后握住许行对侧那只大手，让许行保持脸庞露出水面，双腿踩水，却好似如履平地，几乎算是踏浪而行。

到了岸边宋皓瑞将许行使劲往地上一抛，白然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许行像一个“大”字一样，仰面躺在岸边;意识恍惚。刚才，他好像见到他太奶了!太奶好像还笑着朝他招手了！

宋皓瑞经过今晚这一系列逃命加上苦战，也是累的够呛，兀自瘫坐在许行身边，大口地喘着粗气，恢复着体力。

没过一会儿，宋皓瑞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起身准备离开。

躺在地上的许行却突兀的开口了：“为什么要救我?”宋皓瑞沉默了下，反问道:“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许行闭上眼睛，咧开嘴，笑声响彻寰宇：“哈！哈！哈!救人还需要理由?好一好一好！说的好！我许行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你宋皓瑞算一个!”

宋皓瑞的嘴角也勾勒出一丝笑意：“为什么这么拼命!”许行止住了笑声，朗声道：“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宋皓瑞低头看了一眼许行，郑重道：“许行，你的名字，我记住了！”

两个男人豪迈的笑声在清水河畔，久久回荡。

许行突然坐直身体，直勾勾的看着宋皓瑞，一字一顿的问道：“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会变成十大恶贼?”

宋皓瑞看着他，苦笑一声：“为什么？你问我？我宋皓瑞自认为坦坦荡荡，向来是只偷官宦之家，钟鸣鼎食之族。所以，富贵传家之人恨透了我，达官显贵更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至于士大夫之族更是恨不得生啖我肉。那些权倾朝野之上若想给我安个十大恶贼之名，还不是手到擒来之势?而下级府吏更是趋之若鹜！又怎么顾得上何为真相？又何怜我等布衣之命？”

许行沉默不语，身为京都捕快，他对朝中那些衣冠禽兽的所作所为和暗中勾当，又怎能不知，怎能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