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十六世纪和十七世纪前期的俄国、波兰和瑞典（2/6）

统一的俄罗斯开始对外扩张。金帐汗国瓦解后，继起的各蒙古汗国依然威胁着俄罗斯的东部和南部。在西方,波兰、立陶宛占据着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在西北方，强大的瑞典对诺夫哥罗德虎视眈眈;立窝尼亚骑士团虽已削弱,但占有波罗的海沿岸,控制着俄罗斯与西欧各国的海上交通。黑海北岸的土地，则为奥斯曼帝国保护下的克里米亚汗所统治。从沙俄看来,这些都是向外扩张的阻碍。

伊凡四世力图改变这种局面。1550和1552年，他利用中小贵族的武装力量,两次进犯喀山汗国。第一次进攻失败后,他亲率俄军十五万,攻陷喀山城,征服喀山汗国。俄国的中小贵族和教士从这次战争中分得土地，而喀山农民则被役为农奴。1556年，伊凡四世又征服阿斯特拉罕汗国。整个伏尔加河流域都并入俄罗斯，既扩大俄国东部的边疆,又控制黑海的商路，便利了对高加索、伊朗、中亚、印度的扩张。伏尔加河流域的其他民族,如玛里人、楚瓦什人、乌德摩尔特人、巴什基人、摩尔多瓦人都臣服于俄国。与此同时，西伯利亚西部的失必儿汗国也成为俄国附庸。俄罗斯在对外扩张的基础上开始成为一个多民族的国家。

征服阿斯特拉罕汗国以后，伊凡四世着手打开通向波罗的海的“窗户”。1558年1月,俄罗斯军队越过立窝尼亚边界,在几个月内占领了芬兰湾南岸的要港纳尔瓦和其它城市。波兰、立陶宛、瑞典和丹麦联合出兵阻挡。1563年，俄军曾获得胜利,占领波洛茨克城。但1564年,由于统帅库尔布斯基的叛变,俄军遭到挫败。

然而立窝尼亚战争并未终止。波兰和立陶宛为了继续和俄国作战,在1569年卢布林会议上联合为波兰-立陶宛国家。1579年，波兰-立陶宛重新发动对俄战争，夺回波洛茨克城，并侵入俄国国境。1581年秋，波兰军队围攻普斯科夫。同时瑞典也攻占勒佛尔城，进抵卡累利亚。1582年，伊凡四世与波兰订立休战协定。根据协定，俄国退还在立窝尼亚的一切征服地,波兰也交还所夺去的俄罗斯土地。1583年，俄国和瑞典也签订停战协定，承认沿波罗的海的科坡里、伊凡格勒等归属瑞典。这样，经过二十五年的战争(1558--1583年)，俄罗斯夺取海口的目的仍未实现。伊凡四世在统治末期，又开始向东方扩张。1581一1598年间,俄国打败失必儿汗国的古楚汗,并吞其领土。此后,俄罗斯以此为据点,继续东进，不断遭到西伯利亚各族人民的反抗。十七世纪中期，向东扩张的沙俄势力，还一再窥探当时属于中国境内的黑龙江口。

农民处境的恶化和波洛特尼科夫起义从16世纪后期起,农民的处境日益恶化。由于商品货币关系的发展，封建主迫切需要金钱,他们一方面竭力扩大自己经营的土地,一方面加紧对农民勒索货币和实物地租。从前农民承担的义务是按照习惯规定的，这时地主不顾惯例，任意增加租额。在立窝尼亚战争期间，沙皇政府为筹备军费，数次向农民增加赋税。连年的战争使土地荒芜。1584-1585年，莫斯科省的荒地面积达84%;在诺夫哥罗德的个别地区,荒地面积竟达 90%。

农民为了逃避饥荒和赋税的压迫，成群逃往南部无人居住的黑土草原地带。这些逃亡农民称为哥萨克”。哥萨克对开辟顿河两岸和伏尔加河下游一带地区起过积极作用。他们除从事农业外,还经常进行掠夺,因而形成一种特殊的军事组织。

农民的逃亡造成农业劳动力的缺乏,地主竞相招诱农民。为了保证地主有充足的劳动人手,伊凡四世于1581年颁布法令，定“禁年”制，农民当年在犹利节亦不准迁徙,以后还屡定禁年。但这种法令并不能制止农民逃亡，因此1592-1593年，政府重新调查土地和户口。农民一旦登记属于某一地主，就成为他的固定农奴。1597年，又颁布禁止逃亡的法令，规定官吏须协助地主追回逃亡未满五年的农民。根据同年的另一法令，地主可以对临时性的债奴长期奴役,直到主人死去为止;自由人只要为人作工半年，便沦为此人的农奴。当西欧各国农奴制逐渐绝迹的时候，俄国的农奴制反而加强起来。

农民用武装起义来回答统治阶级的压迫。他们不仅攻打地主的庄园,而且公开与官兵对抗。到17世纪初，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1601--1603年，俄国境内连年发生饥荒,有的地方整村饿死。据当时的记载,仅莫斯科地区，在这几年内就饿死十二万七千人。地主、寺院、商人却借此囤积粮食，大发横财。饥饿的农民便结队攻打地主和商人。1603年底,有一队农民在赫洛普柯领导下，进抵莫斯科近郊。

在此以前，留里克王朝已于1598年绝嗣,贵族会议选举受中小贵族支持的外戚大贵族波里斯·戈都诺夫为沙皇(1598-1605年)。其他大贵族极为忌恨。当1601-1603年国内发生饥荒、农民四起暴动的时候,贵族散布谣言,说伊凡四世的幼子底米特里未死,在波兰避难,不久就要回国。波兰国王西吉斯孟德三世乘机支持一个伪底米特里,于1604年秋率兵四千进攻俄国。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