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获自由（1/2）

日光从老槐树的缝隙洒下，碎成斑驳的影子。

少年身姿挺拔，背光而立，身上溢出浅浅的光晕。

他瞳孔震动，身形微颤，愣在原地，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悄悄地对着自己的大腿狠掐了一把，方才感到真实的痛楚。

看着林尘，猫久久有那么一刻恍了神。

视线交错的瞬间，林尘确认了答案，她终于醒了！

他慌忙地转过身，弯下腰去捡鱼食，有滴泪从眼眶滑落，滴到池子里，溅起一小圈浅浅的涟漪。

他转过头，微笑着：“你醒啦？”

林尘缓步向猫久久走来，待走近时，猫久久才发觉，他的脸上有青色的胡茬，眉宇脸笼罩了淡淡的愁绪，不似她记忆中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仿佛憔悴了很多。

“我……醒了。”猫久久想起她昏迷的日子里，那一碗碗汤药，霎时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去给你煮……早饭，你想吃点儿什么？”林尘也有些手足无措。

久久笑笑：“都行。”

鹦哥飞下来，落到久久的肩头，亲昵地用头不停地蹭她的脸，猫久久第一次觉得它也不是那么烦人。

鹦哥蹭了一会，又展开翅膀，往隔壁院儿里飞去，扯开喉咙大喊：“醒了！醒了！醒了！”

久久笑得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鹦哥没喊两声，阿珠就哒哒地跑进了院子。

她长高了，越发像个大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久久看着她很是欣慰，就像老母亲看着孩子一般。

阿珠看到久久，一下扑到她怀里，她身上没力气，差点就给她扑倒了。阿珠把她扶到榻上，又扯着嗓子哭了好大一阵，好像要把这一年的委屈都哭个干净。

久久抬起阿珠的脸，帮她把眼泪擦干净：“好了，傻姑娘，快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可就不美了。”

阿珠抽噎了好久，终于磕磕巴巴地说出话来：“久久姐，我以为你死了！”说到此处，她又开始哭起来。

“不会的，小阿珠，我命硬，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一百岁呢！”虽然她年岁渐长，可心性还如同小孩子一般，久久只能摸着她的头发，耐心地安慰她。

“久久姐姐，我对不起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说完，她又抱着久久哭。

林尘端着清粥立在门外，有些无奈地笑着。

中午林尘做了一桌全鱼宴，清蒸的，红烧的，烤的，炖的。

久久很诧异，他的厨艺这么好：“你原来会做这么多菜！”

“久久姐，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阿尘哥在院儿里养了两池鱼，他买了本菜谱照着上面做菜，隔三差五的就给我们端鱼来吃，久久姐，我都快吃吐了！”阿珠朝久久挤眉弄眼的，久久发现，阿珠比之前更伶牙俐齿了。

林尘微笑着给久久盛汤，阿珠也给她夹菜，其实她根本也没什么胃口。

近笃也来了，他看久久的眼神里分明多了几分敬意，还没吃一会，他就起身要给久久敬酒。

林尘把他拦下来了：“他刚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不宜饮酒。”

久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其实，她根本不会喝酒。

近笃依然拿着酒杯：“久久，从前我对妖……对你有很多偏见，实在对不住！但自从那日我亲眼见你舍命救阿珠，我……我什么都不说了，全在这酒里，我干了！”，说完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饭后天空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久久坐在窗前看风吹鱼池，鱼儿们正为这一场即将到来的甘霖欢呼雀跃。

林尘端来一壶茶水，给久久倒上。

她静静看着不作声，心中有很多困惑未解，并没有心思喝他的茶：“你坐下，我有话想问你。”

林尘放下茶壶，端坐在她面前：“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狗妖枨枨在你晕倒那日已经被我和师兄收服，我们把他关进炼妖壶，炼化出了妖丹，师兄已经送往苍灵山癫的化魂鼎了。”

“苍灵山？化魂鼎？”

“苍灵山是苍灵派所在之地，苍灵派以降妖为己任，世代降妖除魔，我师父是第九代掌门人。”

“你师父呢？”久久很好奇。

“师父两年前便云游四方去了，他走时嘱咐我们：妖邪善伪装，切不可被妖物迷惑。”

久久耸肩，难怪初见他时，他这样讨厌自己。

“我入苍灵派之前，派中就有一条门规：凡是猎得妖物，必须把妖丹放至苍灵山癫的化魂鼎炼化，不能让妖物遗留世间。”

“原来如此，炼妖壶化妖肉身，化魂鼎化妖内丹，这样一来，世上再无此妖。想必这一年过去，枨枨的妖丹恐怕早已不在这世间了。”

猫久久有些感慨，她到这人界走这一遭，竟帮助猎妖师残害同类，若传到异界指不定得掀起什么风浪呢。

不过妖也有好坏之分，枨枨这恶妖，挖人心肝而食，本就不该留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