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淋淋的小娃娃（1/2）

组织基地最深处的实验室中。

长青藤蔓攀上岩壁，整栋实验楼阴冷又诡异。即使灯火通明，挥之不去的阴森仍旧久久萦绕，让每个踏入者后背发寒。

这儿比地狱还地狱。

叮铃哐当，锁链撞击声自走廊响起，有个血淋淋小娃娃被人强行拖拽。

血迹在走廊地板留下深色印记。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擦着朗姆面庞而过，笔直嵌入墙内。

几滴血珠溢出，争先恐后滴落在地。

“朗姆，我先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弄脏我地板？”

清冷又带森森寒气的声音响起。

黑泽阵麻木抬头，不小心撞见双不带任何神色的白金异瞳。

他在看他，又没看他。

年轻男人如同高贵的神祇，从不将世间凡尘的喧嚣映入眼底。

那双眼睛，左金右白，熟悉至极。

黑泽阵见过。

很久很久前，他母亲去世，年纪尚小的他孤立无援，不知未来在何方。

他想复仇，他没有力量。

在他彷徨时，某个漆黑雨夜有个人脸上蒙着黑布，闯入他那方小院。

“力量？”

“我想想呐，力量来源于坚持，弱小必隐忍，而后以弱诱敌，伺机杀之。”

那个人的话，黑泽阵一直记着。

是他吗？

小娃娃嘴唇抿成条线，苍白肤色与血淋淋的污渍形成强烈视觉冲击。

青酒瞥见小家伙墨绿色的瞳孔，三两步走到黑泽阵跟前，蹲下身子，用自己早被血渍浸透的手捧起黑泽阵的脸蛋。

“啧啧，这小孩眼珠子长得真美。”

“我记得，在很早很早前，我好像在某个雨夜弄丢一对墨绿色琉璃珠。”

“请问你可以把你的眼珠子送给我吗？”

贪婪让青酒无情的脸上攀上兴奋，犹如画中高不可攀的仙人瞬间跌入凡尘。

青酒对墨绿色情有独钟。

如此漂亮的眼珠子，属于极品。

即便用最简单的手法从眼眶剖出，再浸入福尔马林小罐罐中长期存放，摆在桌上当艺术品也极美。

“要不要答应我呢，小娃娃。”

青酒的触摸让黑泽阵难受，因为他手套早已被血污浸透，黏腻至极。

黑泽阵忍不住后缩。

太、太近了。

近到他窥见截红意自眼前人嘴边一晃而过，让原本干裂的唇附上一层水润。

灯光下那抹水痕晃人心神。

妖精！魅魔！

黑泽阵心神震荡，睁大双眸，毫不犹豫咬上妖精鼻尖。

嘶。

青酒吃痛，后退两步。

怒气汇聚在眼底，从接手实验室到现在他还是头回如此狼狈。

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娃娃。

袖口翻转，有把手术刀不知从何处滑出，锋利刀口抵住黑泽阵脖颈。

白玉对利刃，点点血迹晕染开。

有力的动脉通过匕首传递，澎拜生命力让青酒染上抹施虐的欲望。

再用力些，小娃娃就会死去。

他直勾勾盯着墨绿双眸，“小孩，咬人可不是好习惯。”

“……我不是小孩。”黑泽阵抿嘴，他不是什么小孩，不需要好习惯。

朗姆哈哈大笑，束缚黑泽阵的锁链被他弄得叮当作响。

“这小娃娃凶得很，青酒你小心点。”

“他呐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怎么都不说究竟是如何把黑泽本家给干掉的。”

“硬骨头？”

“哼，我最喜欢硬骨头了。你说，若我在手术台上一点点敲碎他骨头，当那美妙嘎吱声响起，他会哭吗？”

青酒开始期待。

当美丽墨绿色玻璃珠浮起层层涟漪，定然如月光下的碧波清泉般好看。

那还是得留活口。

若小家伙死了，玻璃珠就只能是个玻璃珠，他想看玻璃珠被泪痕填满。

小娃娃眼睛这么美，哭起来更美。

袖口翻转，手术刀被收回。青酒摘下手套，露出指节分明的手。

沾满血迹的手套被随意丢弃，不远处立即有什么动物沙沙爬行的声音。

是只闻讯而出的大蜘蛛。

染血的手套被它吃掉，它抬起头，泛暗红光芒的人造眼珠子对准黑泽阵。

咔咔咔——

大蜘蛛钢铁铸成的嘴上下挪动，钢铁碰撞产生叫人瘆得慌的声响。

“滚。”

“这是我的猎物，容不得你觊觎。”

青酒一脚踹飞大蜘蛛，后者狠狠砸在走廊墙壁，咕咚滚下来颗脑袋。

……咔。

它脑袋一路滚至黑泽阵脚边，而镶嵌在墙里的没头的大蜘蛛八条腿乱打结。

“真是没用的废物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