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狗还是恶狗？（1/3）

呼氏是冲甲村的主姓，村里姓呼的人占近一半。

当代家主呼飞河，是个生意人，据说呼飞河以前是城里人，家大业大，做生意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后来家道中落，为了躲避仇家才搬来这鸟不拉屎的冲甲村。

呼飞河掌握一门独门酿造手艺，酿造的酒连县城里的达官显贵都赞不绝口。

呼飞河已经古稀之年，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呼兰蒙，现在是村子护卫队队长，小儿子呼兰超，在县城办了一个酒楼，小女儿呼兰颜，村子酒坊和酒铺的主事。

木长生和胡眉儿便是前往呼兰颜的酒铺换取粮食。

木长生挑柴走进酒坊，小眉儿跟在身后，一进门就看到呼兰颜斜靠前台。

呼兰颜手中握有一只青色瓷瓶，瓶身印有一朵粉红的桃花，正是呼家的独门秘酿“小桃红”。

据说此酒每年只能酿造一季，从选米，发酵，水质的选择，再到酿造的时节，火候的把控，酒坛泥封厚度，最后藏酒山洞的温度湿度，讲究极多，要求极严。

木长生倒是知道呼家的水质是如何选择的。

去年他做过一回挑水帮工，当时冲甲村一共数十位壮汉前往武陵源山脉东侧的主峰之一“御笔峰”，去峰顶采集终年不化的积雪。

普通的帮工则在山脚接应，木长生就是帮工之一。

呼兰颜素手启开酒盖，鼻子凑近瓶口轻轻嗅了嗅酒香，再浅浅的尝一下小桃红。

呼兰颜伸了伸懒腰，声音慵懒道：“老规矩，半勺米。”

木长生将柴放下，拱手道：“多谢颜姨。”

呼兰颜瞥了一眼少年，突然恼火道：“颜姨颜姨，都把我喊老了。”

小眉儿赶紧打圆场：“谢谢颜姐姐。”

呼兰颜这才有了个笑脸，看向小女孩，摆摆手道：“眉丫头跟姐客气啥。”

少年倍感无奈，我总不能跟小眉儿一样喊你颜姐姐吧，咱俩年纪差距的可不是一岁两岁，起码得有十五岁了吧。

呼兰颜当面称量半勺米，不偏一斤一两，但在台面下打包的时候，偷偷多抓了一把放进去，折叠好递给小眉儿。

小眉儿接过包裹，大眼睛笑眯成月牙状。

换取到米，木长生和小眉儿就打算告辞离去。

呼兰颜从背后叫住小眉儿，小眉儿转头一看，呼兰颜一副古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小眉儿被盯得不好意思，挠挠头，羞涩道：“好看的颜姐姐，还有啥事吗？”

“眉丫头啊，过些日子你是不是又长大一岁了？”

“算算日子，应该快了。”小眉儿认真掰了掰手指头，回答道。

呼兰颜轻抿一口小桃红，故意调侃小姑娘：“时间可真快，一转眼小丫头都成小姑娘咯，只是你一直不长个头也不是个事嘛。这样吧，以后一担柴换一勺米，多吃点饭才能长高，不过有个条件，等你长大了要做我呼家媳妇，眉丫头什么样？”

小眉儿嬉笑道：“眉儿才不嫁，眉儿要一直做颜姐姐的妹妹，陪在姐姐身边。”

呼兰颜捏了捏小眉儿的鼻子道：“就你小嘴巴甜，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既然认了我这个姐姐，做姐姐的就得照顾好妹妹，以后一担柴换一勺米，别跟姐姐矫情，就这么说定了。”

小眉儿急忙摆手婉拒：“这些年承蒙颜姐姐照顾，眉儿已经感激不尽，不能再劳烦姐姐了。”

呼兰颜想继续捏小姑娘的秀鼻，被小眉儿低头躲过。

呼兰颜笑道：“就知道你犟得很，以后每个月过来帮我踩两次曲，这样总可以了吧。”

踩曲亦作“跴麴”，是酿酒坊一道十分重要的工艺，必须由处女以鲜花沐浴后方能进行，按阴阳五行之学，“大曲为阴，女子为阴”，所以只有女子踩才不会破坏大曲。

小眉儿点点头，喜笑颜开，大眼睛笑眯成月牙状。

小拳拍打胸脯，做保证：“颜姐姐以后有用得着我和阿兄的，你只要捎句话，我们二人立马飞奔赶来，你说啥我们做啥，上刀山下火海。”

呼兰颜用拇指抹了抹嘴边的酒渍，笑道：“小丫头有这份心意就好，姐姐收下了，我这会要出酒了，你们先回去吧。”

木长生告辞一声，拉着小眉儿走出酒坊。

等胡眉儿走远了，呼兰颜目光落在小眉儿的背影上，不由得感伤起来：“若是当年能顺利产下，我孩子也有她这般大了吧？”

等他们离去，少妇又独自嘀咕一声：“傻小子傻丫头，以后会凑成一对？”

这时，酒坊后门的帘布掀开，一个精壮大汉扶腰走出，操一口粗犷嗓音，嗤笑道：“好看的颜姐姐，变着法子做大善人哩。”

呼兰颜佯怒道：“没用的东西，要你管！先管好你的裤……”

话刚出嘴，呼兰颜俏颜一红，止住了话头。

————————————

酒坊位于村中央，少年和小眉儿走在宽敞的村道上，互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