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地间的一抹红（1/3）

木长生将小眉儿叫醒，两人吃了干柿后，各自回屋睡觉。

霜打蕉，夜无声，被衾薄，木长生辗转难眠，既然没有睡意干脆起身来到院子，把自己想象成大侠，两只手臂一通乱舞，等身体发热了，这才回去睡觉。

黑夜在半睡半醒间流过，天初亮，木长生就已经收拾好棉被和随行衣物，与母亲告别，蹑手蹑脚地关好房门，便兴冲冲往镖局走去。

往后几年的吃住都在镖局了，学武生涯正式开启！想到这，少年撒腿子跑下山。

镖局在村子东边，背靠红贝河，占地近三亩，东西南北各有一座建筑，黄泥围墙将四座建筑勾连起来。

房子是两层结构，下层是大石头堆砌而成，上层则采用榫卯搭建成立柱、横梁等大体框架。

走进镖局，几个中年大叔在搬动旧家具，他们都是镖队的前辈，镖局无事就各回各家，需要他们的时候，立马就能聚集成一支队伍。

木长生与叔叔们一一打过招呼，上前询问后得知，原来这些老队伍是在帮忙腾出房间。

当年呼兰蒙，胡萧还有他的父亲等人就是在这里跟随唐爷爷习武的，五年前战死三个，这里荒废过一阵子。

后来呼兰蒙吸收村中青壮，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木长生将行李放好，便被呼兰蒙叫到中央演武场。

少年一声不吭跟在呼兰蒙身后，一路沉默，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呼兰蒙率先开口，微笑道：“长生，以后有啥不懂的，只管找我，别觉得不好意思啊。”

少年咧嘴笑道，“谢谢呼叔叔，啊不，师父。”

木长生早已习惯了叫呼叔叔，一时间觉得叫“师父”有点别扭。

“哈哈哈，无妨，慢慢适应就好。”

汉子放缓脚步，与少年并排行走，一只手从背后搭在少年的肩上，笑道：“长生，学了武以后想干嘛？”

木长生抓挠头发，羞涩道：“当大侠，保护弱小，行侠仗义。”

呼兰蒙哈哈笑道：“有志气！好好努力。”

“对了大侠，有没有想过超过咱们师祖，哪一天变得比师祖还厉害？”

少年一愣，随即如实回答道：“以前没想过，不过现在敢想一想了！”

“哈哈哈，好小子不孬，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其实习武是个很苦的苦力活哩，要熬得住。”

“我能吃苦，我不怕。”

呼兰蒙眼神戏谑，“小子，话别说太满，你父亲小时候都哭过好几次呢。”

木长生来了兴致，让呼兰蒙给他说说他父亲小时候的糗事，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来到中央演武场。

演武场，中央摆放了一张椅子，唐掌柜居坐其中，等人都到齐，拜师仪式就开始了。

仪式很简单，除了九名少年，就只有唐师祖，呼兰蒙师父，以及青年万林。

万林作为大师兄，率先给唐掌柜和呼兰蒙敬酒。

九名少年有样学样，依次敬酒唐掌柜和呼兰蒙，就这样双方正式缔结师徒关系。

敬过酒，唐掌柜站起身，准备说几句庆典语，清了清嗓子后，朗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正值霜降，是大吉日！昨晚的狼嗷声你们都听到了吧，那是豺狼在礼祭天地，乞求天神庇佑。要是在咱们丹阳城帝都，就能看到我们的帝王在今日检阅军队，百万盔甲锃亮的士兵整齐划一，帝王会焚香向旗神“纛之神”祈祷，旗神会指引将士们勇猛前行，旗开得胜！”

冲甲村演武场内，唐掌柜继续激情澎湃说道：“今天对咱们冲甲村来说同样是大喜日子，有九名少侠脱颖而出，我多了九个徒弟，咱们冲甲村多了九个英雄！但你们不可骄傲自满，武道漫漫，非一朝一夕。我希望你们个个习武有成，日后能保护家人，保护家园，行正义之事！”

原本老人想说“保家卫国，行侠仗义”，只是想到孩子们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武陵源，更别说行侠仗义了，于是改口成“保护家园，行正义之事。”

少年们挺直腰杆，齐声喊道：“保护家园，行正义之事！”

老人满意点头，交代呼兰蒙一些修习事由后独自离去。

唐掌柜不会知道，除了平宛国皇帝大阅兵，大云泽国皇帝巍恒帝宇文衎，于国历永昌年孟冬霜降这天，校场大阅兵。

后宇文衎携百万大军南下，御驾亲征，直取西侧洛宁国国都。

宇文衎的这番举动令大云泽国的千年宿敌尼沙国错愕不已，良丰国，平宛国，朝野上下莫不震动，波云诡谲，天下将被战乱席卷！

不过这些远在天边的天边事对冲甲村村民来说，远不如自家娃儿前程，来年玉米收成，明天会不会下雨，今冬会否下大雪，这些“大事”来得更加紧迫。

当天呼兰蒙就给木长生他们演习了几遍入门级的扎马步和打木桩，让木长生九人练习脚力和拳力，为期一个月。

从此，木长生就开始了苦修生涯，晨时对着红贝河扎马步，听溪水声，夜里数星辰，击打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