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愿君存独意,玉竹篙（3/4）

周围，但他却无法感受，无法触碰。

因为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忆的事情，是夹杂着强烈罪恶感的经历，犹如枯叶，犹如春柳。

虚弱无力的感觉席卷他的全身，他开始流下不知名的泪水，开始感到凉飕飕的风在他身后。

可他没有选择挽留，哪怕他怕的发抖。

夜色凝落在街市，安静中夹杂着时不时的犬吠。

“皇上？”谢林安终于还是没沉住气，眼底泛起担心。“皇上，如果太难受就起身吧。”

他的确很想让择竞保持他的睡眠，但这样如果能早些让他不那么难受，那么还是想办法把他从噩梦里唤醒比较好。

至少醒了还有他在，那么择竞便不会觉得孤单。

择竞被谢林安轻轻晃着身子，手指抓得愈加的紧，直到他心底猛的一震收缩。

一切可怕的诡异感在此时犹如鱼儿急着抢食般鱼贯而出，迫使他胸腔开始剧烈的喘气，猛烈的撞破藏在鱼塘中的镜子，碎落一地，迸发在择竞心底。

他的双眸颤抖着轻轻睁开，双眼还染着一些迷离。

“感觉如何。”谢林安捏了捏他的手指。“不会有什么事的。”

择竞没有接话。

他就着那支蜡烛微弱的光看着谢林安担心的面容有些晃不过神，好似他已经这样很久，自己早已习惯在夜色中越想越多。

他轻轻坐起身，环绕了四周后才猛然发觉他紧紧拉着谢林安的手。

择竞轻轻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般的将手覆在额间揉捏。

“我以为你会不在。”

“我以为你，我以为今天的月亮也不会如此皎洁。”

择竞轻笑，那笑声染带着自我调侃的意味。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年纪。”他转眸看着月光。“我也不需要再害怕了。”

可他依旧不敢去挽留。

静悄悄的夜晚萦绕在他的身边，择竞垂眸看着眼前被褥上的花纹发愣，手里忽然被塞了一颗不冷不热的橘子。

他有些惊异的抬眸看着谢林安的微笑。

“无碍。”他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很轻。“如若愿意，便说出来吧。”

“许能了却一些心结呢。”

择竞看了他好一会，而后又突然笑出声。

谢林安看得出来，这次的笑没有带着别的情绪，只是纯粹的开心，于是他的心情也随之逐渐明朗。

“一开始。”择竞故作沉思，嘴角的余笑还未散去。“就是一开始的时候，你为何要救我？像你们这样的大侠不都是不随便救死扶伤的嘛？”

“大侠？”

“呃…隐士？”择竞抓了抓头发。“怎么说呢。”

“一开始自然没想着救。”谢林安收回目光看着前方回想。“毕竟不想沾染麻烦。”

“对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可当时瞥见了你的玉佩。”

“玉佩？”

谢林安轻轻点点头，指尖越过择竞轻触他腰间别的那块玉牌。

他好像要真的感谢这块牌子。

“我之前与先帝创业时，他曾买过一块玉佩。”谢林安认真回忆。“我也有一块，先帝讲他要带回赠予太子。”

“我那时看到了，自然就猜测你的身份。”

“那我后来想不起来身份的时候，你就没怀疑过我是盗来的玉佩？”

“还有我说一些你听不太懂的话，你就不怀疑？”

谢林安轻怔，而后摇摇头。

“从没怀疑过。”

对当时的他来说，只是家里多了张口吃饭罢了。

“就算是盗贼会如何呢。”谢林安将问题抛给择竞。“你会如何呢？”

“我？”择竞沉思片刻。

“那一定做盗贼的本分啊。偷东西什么的吧？”择竞说完这句话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家根本没什么可偷啊。”

硬要说的话，就只剩谢林安这个人值得偷了。

等等。

这么说的话，自己好像真偷了？

择竞为自己编造理由解释的目光乱飘，然后定格在谢林安抚着的那只手上。

温热的触感在黑夜中更显得明显，他耳根突然一紧而后开始发热，那只手也逐渐觉得不自在起来。

“那么早知道你要来。”谢林安轻笑。“我应多摆点东西在屋里。”

择竞听了这话耳廓更加泛红，有些打趣糊弄。

“倒也不用啦。”

“今日子时收到了张明的传信。”谢林安突然道。“估计明日清晨便要回宫了。”

“这么快。”择竞皱眉，他还没玩够倒是真的。“说的什么？”

“大致便是邻国太子要来拜访，需要您接见。”

“啊——？”择竞仰头滑入被窝。“想想就头疼。”

“您早些睡罢，明日也有精神。”谢林安看他这样只觉得可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