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以凡躯肩比神明（1/2）

当杜雨说出“死神位”的时候，陆云仿若感觉到命运浓浓的嘲讽，那个碧池就那么站在神台之上，揶揄讥笑着杜雨的不自量力。

陆云深吸了一口气，半天不知道要用什么措辞表达此刻的心情。

他说：“你当时杀死你的梦魇，应该很辛苦吧。”

杜雨戴好假发，眼睛弯成了小小的月牙，她笑着说：“那是当然。我的病是家族遗传，在我四岁的时候我奶奶病发，我亲眼目睹她一点点将我们遗忘，起初她只是记不得自己的名字。”

“到了后来，她开始忘掉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然后，她忘掉了人的一切，像是个动物一样，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在一个冬天里，她掉进了河里...”

“那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那个时候的我只以为奶奶是睡着了，可是我很久之后才明白，爸爸滴落的泪水是说奶奶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可笑的是，在我奶奶后，我和我的弟弟同时被检测出了阿尔茨海默病和渐冻症。”

陆云感觉空气有些窒息，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继续聆听。

“好消息是我是隐形基因，发病时间还有很长，坏消息是我的弟弟没我这么好的运气。”

杜雨停顿了两秒，然后道：“你知道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科学家吧？我弟弟就和他一样，我亲眼目睹我弟弟身体一点点变得僵硬，然后萎缩，你知道他去世的时候只有多高吗？一米四都不到。全身肌肉骨头就跟坍缩了一样...”

“在我弟弟去世后，死亡就在我心里种下了恐惧的种子。在那之后，我开始疯狂攻克医学，一来我是想要自救，二来我不想要其他人和我一样痛苦。”

“但...你知道吗？我越是努力攻克医学，我越是感觉到绝望。”杜雨情绪变得激动，她手扶着自己额头，嗤嗤的干笑着，肩膀耸立仿若一个疯子：“我攻读的每一本书，都仿佛是在给我下死亡判定书一样。”

“我彻夜未眠，翻来覆去，那书里都只写着一个字：‘死！’”

“也是在那个时候起，梦境世界降临了。”杜雨眼神迷茫，仿若回忆般道：“那天，经我手去世的病人都复活在了我的梦境里，他们像僵尸一样把我团团围住，掐住我的脖子，扯住我的四肢，咆哮着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在很早之前就意识到，医术不是万能的，我没有办法救所有人。”

陆云坐直了身子，已经被杜雨的故事提起了兴趣：“你被梦灵包围了？那你后面是怎么反杀他们的？”

杜雨笑着说：“开始我确实很绝望，不过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我还不能死，起码不能就这么死了。所以我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我把那些病人，亲手再杀了一遍。”

“我知道那些病人都是怎么死的，他们的病因在我眼里就和弱点一样，我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挖出了他们的心，捣烂了他们的肺，敲碎了他们的骨头...然后，一步一步走到梦灵的面前。”

“你知道当时那个梦灵是怎么对付我的吗？？它让我的皮肤溃烂、肢体腐败、头发脱落，然后又在我的面前幻化出奶奶和弟弟临死时候的样子。它以为这样这就击溃我？”

“哈，我顶着残破不堪的身体到了它面前，然后一刀砍了它的脑袋，接着把它片成一片一片，一口一口吞掉，就和品尝美食一样。”

陆云挑起眉头：“味道怎么样？”

杜雨想了想，吐出舌头，皱起眉头：“难吃，就和隔壁大妈放了一两个月的姨妈巾一样，每一口都充斥着恶心至极的味道。”

陆云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坚决以后绝对不会啃梦灵一口。

“再后来呢？”

“再后来...”杜雨笑着道：“我获得死神位这种诡异的力量后，我终于明白那几天的梦不简单。然后我心里就萌发出了一个非常酷的想法。”

“命运给了我死亡的力量，可是如果用它来打造一个不会死亡的世界，会不会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杜雨说：“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将死的病人拉入梦境，然后想办法在梦境里杀了他，让他变成梦主，不过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识。试想一下，那些病人一旦保留了记忆和意识，是不是就等于重新复活？”

陆云闻声愣了半天，继而无比敬佩。

他正了正神色：“那确实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所以，你成功了吗？”

杜雨莞尔一笑，点头又摇头，然后把手指向陆云：“成功了，但也没有完全成功。”

“嗯？”

陆云指着自己，脸色难崩：“等会，你指我是什么意思？我也是你play的一环？”

杜雨笑笑：“你就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啊。”

wdf？

陆云仔细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你是故意把我安排到203病房的？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杜雨点头：“是的。”

“我的设想是非常好的，但我忽略了梦主这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