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铁熊的葬礼（1/2）

同罗将军的手已经拉着缰绳，上了马，他似乎准备一言不发就这样走掉。

但是，他似乎在回味这个冒牌的大使副将的话，他在犹豫。

“王子需要一个拜占庭特使，作为他谈判的筹码啊。”石不蠢又说了一句。

“把所有人，都带到塔头王子那里去。”同罗将军最后恍然大悟，示意下属带走他们。

“将军，请允许我为我的勇士埋葬，之后再随同与您前去。”石不蠢望着铁熊的尸体，眼泪又流了出来。“他也是突厥人，忠义有情，勇猛无畏。”

“准。”同罗将军点了点头，示意几个轻骑兵去帮他们忙。

石不蠢把铁熊拉上一匹识途的老马，一剑砍下马头。这样，铁熊就可以骑着马儿奔赴天国。

点燃柴火，石不蠢心里默念拜火教的祷词——“每个人都必须选择，是继续如同一条蠕虫一样在粪坑里爬行，还是把自己献祭给光明之神。铁熊，真的汉子，忠义之人，他选择了光明，今日，他将骑着骏马，奔赴光明神殿，成为神的子民。愿光明之神庇佑他。”

他们在马车里找到一个箱子，把铁熊的骨灰装入箱子，埋葬在山坡之上。在那里可以看到锡尔河静静流淌，看到帕米尔山峦林立，到了春天那里会开出各色的花朵，会有小鹿在他身边啃食青草。

铁熊的一生，最终走向了光明之神。在历史长河中，也许很多生命微小如蝼蚁。比如铁熊，也许微小，从未做任何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的忠肝义胆，如这帕米尔高原上的雪山一样巍峨耸立。

大厨子一直低头不说话，他在生死关头，向波斯管家阿谀奉承，撒谎求生。他自己也觉得羞耻。

石不蠢并没有把大厨子贴上贴上背叛者的标签，在生死关头，人都是脆弱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如铁熊一样无畏生死。此后，他也从不提及此事。

不要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和自己。是人，都会犯错，都有缺点，都有欲望。承认自己的不完美，也包容别人，才是纵横闯荡天下的，真正大胸襟。

石不蠢在快速的蜕变，从一个渴望死亡的人，到无限渴望活下去的人；从一个唯唯诺诺的人，变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假的爱情把人困在笼子里，如他的前妻；真的爱情给他插上飞翔的羽翼，比如蕨根。一个好女人对一个男人而言，真的很重要。

他们的车队在轻骑兵的押送下，渐渐到了王子的军营。那里整整有一两千的营帐，营帐大门口站立着十二个举着旌旗的魁梧勇士，旌旗上面用金丝刻着粟特文和汉文——“突厥西面贤王之子塔头王子牙帐。”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华丽而巨大的帐篷前，帐篷之大，令人恐慌。帐篷高耸入云，门口用汉白玉雕刻着两颗巨大的洁白狼牙，他们走在狼牙下面如同蝼蚁。

同罗禀告了王子营帐门口的执戟武士后，武士从王子的帐篷里带来一个汉人模样的老人。

“见过虞大人。”同罗躬身行礼。

“这是什么人？”那个被称为虞大人的汉人，说着流利的突厥语。

“这几个自称是拜占庭来我突厥的使者，而那几个波斯人说，他们不过是一群劫匪。末将也不知如何处理。”同罗一一禀报。

“拜占庭大使？？有意思，就这么几个人？拜占庭的人都死光了么？怎么还有一个脸上刻着蠢货？是刺青么？特使大人。”那个虞大人没有走向波斯人，而是走到石不蠢他们身边，逐一细细查看，然后仔细的看着石不蠢。

“我们一行多磨难，大人。被波斯人追杀，八百多人都被俘虏杀害；后面又遇到柔然部落的野蛮人，我的脸，就是他们的杰作。”石不蠢将表演进行到底，销售冠军实力在线，解释起来信手拈来。

这个虞大人捻着所剩无几的胡须，冷冷微笑看着石不蠢。他又看看了金毛鬼，用罗马话说道：“拜占庭国王陛下可好？”

金毛鬼听闻乡音，顿感亲切。“国王陛下查士丁尼他老人家好着呢。中午要吃两个六寸的披萨，晚上会喝一些羊肉汤，不吃其他主食。他还会在早上太阳刚出来的时候骑马，一般都围着驯马场跑十圈，他最心疼他那匹大宛的汗血宝马了，每天都要刷毛三次，天气热的时候，要给他不停的洗澡。”

金毛鬼之前是拜占庭国王的马童，这些事刚好了解。这已经是金毛鬼第二次表演，整体水准已经有所提升。

虞大人点了点头，“你们出发有一年了吧？”

“是的。”

“难怪。你说的老国王查士丁尼已经病逝了，现在他儿子查士丁二世已经登基了。”虞守南笑着说道，口里喃喃说着汉语：“有意思，说不定有点用。”

“这几位是？哦，这不是科莫大长老么？波斯三大商会之一的胭脂帮大长老。”虞守南走到那个白胡子波斯老人跟前。

既然虞大人认识科莫大长老，为何不先去科莫那里，而是先来问他们的话？石不蠢有些疑惑，他的CPU又开始运转起来。

“见过虞大人。他们几个都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