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与铁熊共举杯（1/2）

欢庆劫后余生，他们在石不蠢的帐篷内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彻夜喝酒。

金毛鬼喝的最多，大声的唱着基督的圣歌。“我一直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大家，其实，我是大主教和国王委派的特使，真的特使，前来突厥结盟的。我一直保密到现在，终于，我可以告诉大家了。我平凡的生命居然有如此伟大的使命。干！”他又唱起罗马的歌剧。

“每个人都有秘密。理解。”石不蠢喝着酒，发觉酒杯里突然有了丝丝的苦涩味。

人往往活在梦里比活在现实更美好。石不蠢和梅兰达都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梅兰达你坐过来，这里不是刚好空了一个位子？你不冷吗？”石不蠢看着梅兰达，这个巫女坐在远离篝火的地方，而篝火旁还有一个空位呢。

梅兰达迟迟不动，看着篝火，蓝眸泛着火光。

“大厨子去拉一下。”

“不，我不去，那里坐了一人，他更应该坐在那里。”梅兰达说。

什么？可是那里的板凳明明是空的。

“哪有人？”大厨子摇晃着头，以为自己喝多了。

“一个只有一个手臂的人。”梅兰达说。“你们认识一个只有一只手臂的男人么？”

“认识，铁熊啊。”大厨子说。“可是他已经死了。”

“他一直跟着你们呢。就坐在那个位置。他的下巴有个洞，一直到头顶。”

“那就是铁熊。”大厨子说，他的酒一下子醒过来，一下子感觉有些惊悚。“巫女，你是用的妖术还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正要跟你们一起干杯呢。”梅兰达看着那个空位。

“一起干杯！”石不蠢举起杯子，“再搬个凳子过来，让梅兰达跟蕨根坐一起。来一起，敬铁熊！”

“敬铁熊！”几个人一起举杯。

谢谢你，让我们至少多活了好久。石不蠢心想。

铁熊的位子上，石不蠢放了一个酒杯，盛满酒。举杯后，啸天把酒洒在篝火中。

“他可有说什么？”石不蠢问梅兰达。“你告诉他，我们都很想他。”

“他说，他知道。他还说，你们都有秘密，今天都把秘密说出来，他现在可是什么都知道，不说的，说谎的，他就扇他耳光。”梅兰达盯着那个空位看，那篝火如同打开了一道门。

“好，那从谁开始呢？”蕨根问。

梅兰达的手指在摇晃着，“是这个吗？这个？大厨子，铁熊说，从你开始。”

“哎呀，我能有什么秘密啊？一个没读书的厨子。我只是想有好吃的，能活下去而已。”铁熊喝了一杯酒，低头不说话。

“你撒谎。”梅兰达看着篝火。“铁熊说你撒谎，铁熊说要来扇你耳光。”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死了脾气还是这么大。我想找个婆娘，踏踏实实跟着我，不嫌弃我没鼻子没出息。给我生七八个孩子，还有一栋房子，养一条大狗。行了吧。真是。”铁熊低着头，捡起一块石头又扔掉。

大家笑成了一团。

“能活着过来这个冬天就算不错了。”啸天笑得眼里都是泪。“你被削掉的是鼻子，不是脑袋。”

“那该你了，你说。”大厨子指着啸天。“你笑得最厉害。”

啸天停止了笑。“我？我从听说石不蠢那个破烂的计划开始，就没想过活下去，就想疯狂的死掉。像铁熊一样。反正都是死。”

一下子，大家都没有说话。

“铁熊说，要跟你干一杯。”

“干就干。”啸天一口喝下，又咳嗽了几声。帮铁熊把酒盛满又倒在地上。“铁熊你等等我，我过些日子就来了。”

“同罗，该你了。”梅兰达指着同罗。

“我也要说吗？”同罗统领诧异的问道。

“是的，你也是我们的一员了。”石不蠢点头。

“好，我说。我是通灵者，我的魂魄能与我的哨鹰合而为一。真的，所以我能成为斥候首领。”同罗统领瞪着眼睛，看着篝火。

“撒谎，撒谎，他喝多了。”大厨子囔囔说，“铁熊，扇他。通灵者？真是笑话。我还是铁锅通灵者呢，我不用鼻子就知道菜好不好吃。”

“我还是男人通灵者呢，哪个男人起了歪心思，我立马就知道。”蕨根也揶揄说。

“我是撒谎通灵者，谁说一句谎话，我都一清二楚。”石不蠢也觉得不可置信。

唯独梅兰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啊，难道，世上真有通灵者？大家都惊呆了。

“通灵是一种什么感觉？”石不蠢问同罗。

“像一场梦一般。不蠢。我们生活在一个不完美的世界里，我很幸运，我可以超脱，去到另外的世界。当你的灵魂超脱到雄鹰身上，地面的一切如此清晰，在高空，我能看到忙碌的蚂蚁在搬运果实，看到强壮的野兽在捕食野兔，看到人与人在无谓的厮杀，你觉得那些人都好愚蠢。当你梦醒时分，你又回到这个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