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从碎叶城开始万里长征（1/1）

同罗带着他的士兵和部将一共约一千多人，跟随石不蠢一同前往碎叶城。他们大部分并不想来，但是如果不跟随逃亡，迟早有一天，塔头可汗会把他们杀掉。因为对塔头可汗来说，这些人，都是背叛者。

同罗的士兵们，大部分都是苦难的牧民出身。在部落有家室的，同罗让他们回去部落。那些没有家室一无所有的士兵，愿意一同前去拜占庭的，跟随了过来。

第三天中午，石不蠢一行穿越了天山的峡谷，远远可望见碎叶城的城门。他们发现，在碎叶城城门口，有着近千的帐篷。

他们骑行缓缓走向城门，帐篷里的那些流民各个拿着木棍、铁锹等，慌张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为首的，一个没鼻子，一个时不时的咳嗽。

“是石不蠢！”那个咳嗽的，自然就是啸天，他对逃难过来的龟兹人喊。“没事，不是突厥兵，是我们的人！”

“我们，有救了！”没鼻子的人，用蹩脚的龟兹语兴奋说。这个人就是大厨子。他旁边站着一个魁梧的女人，跟着他一起拿着木棍。

石不蠢下马，和啸天、大厨子紧紧拥抱在一起。石不蠢内心在想，大厨子你没一个人逃跑，还算有点义气。

“你们就在这里过的冬？”石不蠢疑惑的问。

“是啊。”他们俩低下头。

一个背着药箱的龟兹老人说：“我们一到这里，所有的碎叶城的居民都关好窗户，躲在家里。诚惶诚恐。以为我们是强盗劫匪呢。”

一个背着七弦琴的少年走了过来。“那个场面我们龟兹人很熟悉啊，就像那些突厥兵到来龟兹的时候，我们家家户户关好窗户，一家人抱在一起。”

“这里不是我们的土地，咳咳－这里的人，－咳咳—似乎并不欢迎我们。”啸天摇摇头，叹息。

“当时我跟大伙说，欢不欢迎，我们都在城墙下搭个棚子，过了冬天再说。刚好啸天手里有些钱。大伙不愿意，都说别吓着别人，咱们都去城外搭棚子过个冬天再说。”大厨子吃着秸秆，旁边那个女人搭着他的肩膀。

“一开始，实在是没钱，有十来个自愿去歌楼做歌姬和舞女谋生，我们就卖了赚了点钱过冬。靠着这些钱，买了帐篷和吃的。勉强过了冬天。”啸天打开包袱，里面还有四五十两银子。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石不蠢问那个拿着药箱的龟兹老人。

“我们这些人不想在突厥人的地盘苟活，请将军带我们前往新的土地，再建一个新龟兹！”老人突然跪地请求。

石不蠢急忙拉起老人。老人不起身，更多人跪了下来。黑压压一片，全部跪地请求。

“好。瘸子我答应大家，只要我瘸子还有一口气，一定带领大家，找到新的栖息之地，土地肥沃、树木成林，再建一个新龟兹！”石不蠢这才扶起了老人。

一下子，石不蠢的队伍有了两千人，里面有士兵、骑兵、老人、女人和孩子。

事不宜迟，当天他们就出发。一路向北。

他们没有那么多马匹，让每一个人都骑马前行。

石不蠢只好下令，让同罗的轻骑兵都下马，把马匹让给妇女和孩子。让他们把锁甲放在马车中，轻装步行前行。

黄昏一阵春雨过后，天地一片黑暗。春日的夜晚依然带着一丝丝彻骨的寒意，只能通过脚下的苔藓和湿滑的青草，碎石和树枝，感知大地；通过松木发芽的气息，野兽的粪便，腐烂的尸体感知天空。我们如同在一片迷雾中行走。随后队伍里开始点燃了火把，成百上千的篝火如同一条摇曳在草原之上的火龙。我们看到一条小溪，又一条，成百上千的小溪，从天山上奔流下来。

他们就在此地借宿一晚。清晨，石不蠢醒来，拉开帐篷，目之所及，两百余里全是青青的草原。南面是高耸的天山，积雪刚刚融化，成百上千的溪流如同跳跃的精灵，从山间蜿蜒流淌而下。天山脚下是茂密的树林，五颜六色的鲜花盛开，林间是数不尽的鹿群，正酣畅淋漓的大快朵颐，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这些陌生人。

“这里是哪里？”石不蠢问早已起身的显宗大师。

“前方就是千泉。我们昨天一共走了四十里。”显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