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千泉宣言（1/1）

时至今日，石不蠢依然贫穷，而且，又有两千人，等待着他给予食物。

但是在这里，千泉，即将成为石不蠢商业帝国的起点。

石不蠢将在此地，此时，发布他的宣言，这个宣言，正是他的马帮帝国的开始。

人群在议论纷纷，吵杂，龟兹人指着突厥人骂，说他们是刽子手，杀害了他们的家人，夺走了他们的土地；突厥骑兵们也很无辜，说他们千辛万苦把他们救出来，不知好歹。争吵即将转变为推搡的举动，突厥士兵们都把手放在了弯刀上。

石不蠢立即高举右手，让所有人安静。他发自肺腑而沙哑的声音，宣读着他的誓言。

“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我们要去找一块土地，然后划分疆域，固定在那里生活呢？我们的祖辈寻找到龟兹，那片神奇的土地，但是，不是依然被别人夺走了么？因为一旦有了疆域，就有了争夺。有没有一块这样的土地，没有战争，却回报丰厚？”石不蠢的问题，让所有人沉默，只有泉水在喧哗，不舍昼夜的奔跑。

“有！这块土地不在远方，就在眼前！就在我们身后的那些马背上！”石不蠢指着一匹匹骏马。

“马背上？那里能种地吗？”一个龟兹少年忍不住揶揄说道。

一些人笑出声来。

“能！而且能种更大的地。一户农民一年辛辛苦苦，仅能赚到三两银子，但是一个马帮，一次运输，就能赚到一百两银子。”石不蠢铿锵有力的说道。

人群在喧哗。马帮确实很赚钱。

用现在的话来说，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产生的价值总和，大概是第一产业农业的三十倍。这是世界运行的普遍规律。

“如果，我们以马背为土地，在上面创造财富；收获将比一片土地更为可观。”

“千泉固然美妙，但是如果我们在此定居，不出两年，迎接我们的一定是另外一场屠杀，一定会有比我们更强大的军队，要霸占这里。这是我们龟兹血与泪的代价，换来的经验。”石不蠢一瘸一拐的来回踱着步伐。

“你们看这溪流，远处的大河，他们没有疆域，所以生生不息。”石不蠢指着那泉水，蜿蜒奔腾到海。

“如果我们想要千泉的土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张开双臂，将千泉变成天下人共有的千泉，我们用马匹，带给所有人他们需要物资和货物。所有人都会欢迎我们。”

“如果我们以天地四极为疆域，天下都是我们的疆域！”石不蠢用接近呐喊的声音，让更多人听到他的肺腑之言。

“我们曾经用双手，操控犁头，在粪池里担水浇地，现在我们用双手驾驭缰绳，用大脑生产财富！”

“从今天开始，我们是全新的种族！一个马背上的商贸民族！”

顿时，所有人都屏息着，像是期待光明神马兹达的到来。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龟兹人，也不再是突厥人，我们是全新的种族，如同天空的雄鹰，把整个苍穹作为他的领地。我们，如同天空的雄鹰，把整个天下作为自己的领地，从今天开始，无论之前你是龟兹人还是突厥人，我们都叫自己萨克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萨克人。是和雄鹰一样，翱翔天地的自由自在的人。我们的图腾就是雄鹰。”

“我们将用我们的脚步丈量我们的疆域，开拓一条新的马道，从拜占庭直通东方世界，不经过波斯和撒马尔罕，每年可以有几十万的白银收益。我们打造新的马道，沿途每个城邦都是我们的疆域。”

“而我们，不再是任何国王的奴隶，我不是你们的奴隶主。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国王。”

“而我，则是我们雄鹰之族的守护者。我会用我的生命和鲜血，守护每一只雄鹰。”

当石不蠢说完，他感受到了他此生最漫长的宁静。所有人都在沉默。是在激荡回味还是各自有着各自的顾虑？

他静静数着呼吸，三下，四下，五下。

突然，第一个声音响起，“萨可人万岁！”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三千人的呐喊，“萨可人万岁！”

“萨可人万岁，雄鹰万岁！”

他们的声音力破苍穹！

备注：sunkur，萨克，突厥语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