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清歌（16）（1/2）

只见沼林四周风沙四起，吹散了弥漫着的所有迷雾。不远处，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哥哥，待会擒了那妖怪，妖丹归你，尸体归我咋样。”一个娇俏的女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清脆的笑声。

“随你。”男声冷冷答，黑袍下，是一双凌厉冷漠的眼睛。

李清歌将姚小白护在身后，警惕地打量着两人。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地上如山的尸体动了动，然后纷纷爬起，像是活了一般，扭动着残缺的身体，空洞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姚小白和李清歌身上。

姚小白被这目光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试图将那些尸体轰散，但总无济于事。尸体们被打倒了又爬起来，无休止地向他和李清歌发动着攻击。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 艰难地应对着接踵而至的攻击。

李清歌也和黑袍男子陷入了焦灼。男子的攻击诡异莫测，凌厉而致命。李清歌一边躲闪，一边寻找着男子的破绽，一时间，难分胜负。

“我说这位妖怪，你早晚都要死，你又何必挣扎呢。你要乖乖投降，你身边那位还能少受些罪。”白袍女子轻笑着，擦过姚小白身边，对他耳语道。

姚小白一掌击去，击到的，却是一片虚无。 突然间，女子将他紧紧抱住，一双纤纤玉手抚上了他的脸。

他挣脱不得，只觉全身绵软无力，像被卸掉了所有力气。

“累了，那就休息下吧。“女子妩媚的声音呢喃在耳边。

“好。”姚小白像中邪一般，喃喃应着。

“真乖”。女子满意地笑着，摸了摸姚小白的头。

“那么接下来，杀了那个人。”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李清歌。

“好。”姚小白转过身，手中腾起一股幽蓝火焰，缓缓靠近李清歌。

见状，李清歌心里仿佛有万匹马奔腾而过，不由得大吼，“姚小白你清醒点！”

姚小白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反应，只机械般重复“杀了他。”说着，便一掌扣向李清歌。

李清歌方欲闪躲，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仔细看，脖子处在不知何时有了一根极小的毒针。

另一边，黑袍男子挥了挥手里剩余的毒针，笑了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就在那么一瞬间，姚小白的手已经穿过了李清歌的胸膛。

李清歌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颤抖着，神情满是痛苦。

姚小白的手也微微颤抖着，空洞的双目中竟流出了滚烫的泪水。

李清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强忍着剧痛，催动着体内的灵力，他将手覆在姚小白额头上，用尽全力一声大喝，“解！”

“不好，大哥，快阻止他！”白袍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向一边的男子呼喊着。

男子手中捻诀，飞快地闪到李清歌身后，一掌拍在他后背上。 李清歌又吐出一口血，手中的剑哐当落地，发出无力又悲怆的声响。

他倒了下去，鲜血浸红了他素白的衣衫。 他像一片凋零的枫叶，就这样凄凉地逝去。

姚小白元神上封印已经解开，在他体内的妖神眦瞬间觉醒。就在李清歌倒地那一瞬间，他的双眸变成了红色，妖力再次在一瞬间暴涨。

看见眼前这一幕，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在一个抬手间，那黑袍男子便化作飞灰，眨眼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大哥！”女子尖叫着，一时间，痛苦、愤怒、恐惧统统涌上心头，“我和你拼了！”

缕缕黑雾自她指尖而出，刹那间，四周所有的尸体不约而同闪着诡异的红光，咆哮着、嘶吼着向“姚小白”扑去。

这些尸体杀不尽，震不散，只无休止地重复着僵硬的攻击。

“麻烦。”姚小白眼眸微垂，眨眼间便化作一条赤红的巨龙，龙嘴只一张，便将所有尸体尽数吞了去。

未了，他冷冷地俯视着地上狼狈的女子。 此刻，她身上的白袍早已破碎，无力地搭在身上，露出半张只剩痛苦和狰狞的脸。另一半呢，早已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哈哈哈。”她突然仰天长笑，笑着笑着，一滴泪水悄然从她浑浊的眼角滑过，“明明只差一点，我就能让你回来了……”

诡异的黑雾蔓延了她的全身，她的身体开始一寸一寸地消散，最后尽数化为虚无，只留下无尽的悔恨和遗憾。

龙身消散，“姚小白”望着地上早已没了生命体征的李清歌，沉默了很久，很久。

“要是知道你是被他亲手杀死的，那家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他蹲下来，手掌轻轻放在李清歌额上，一道无色光华自他指尖跳跃而起，缓缓落入李清歌体内。

“护你一丝元神，若缘分未尽，那便来世相见吧。”

……

姚小白将李清歌葬在了小屋后面的竹林，正好能看见他的屋子。

他眼眶红红，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

他望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