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胎生还是蛋生？（1/2）

“我已给镇守各地的道长发放了搜魂敕令，叮嘱他们严加防范，一旦发现有奇怪的异变，我能通过敕令感应到，可及时前去处理。接下来，只需等他再次主动现身——

我前段时间和他的真身交过手，并把他逼回了蘅芜。虽然我武力在他之上，但是化形之术却不如他……他能轻易冲破我封印和结界的束缚。他在元气大伤之后，还是逃脱了。”千玠继续说。

“所以你这段时间都不来找我就是去和他打架了吗？”我又一次注意到他神情里的疲惫，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愧疚。

“不然呢？”千玠低下头，凝视我的眼睛。

每次和他对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都似有魔力一般，要把我吸进去、溺死，我却依旧舍不得逃离。

“咳咳……南星，我们是不是有点多余了。”哥哥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蒋公子何出此言？”南星不明就里，就被哥哥搭着肩拖走了。

“走吧走吧，带你看我新买的春宫图……仙品——”

“噗……”我一口茶水喷出来，“哥哥你别把南星教坏了。”

我坐在石凳上，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千玠一袭黑衣立在花树下，深秋十月，是蓝花楹在一年当中的最后一个花期，炽烈盛放，将至荼蘼。

夜风习习，不断有蓝色的花瓣飘下来，落在他的肩头。他背对着蒋府的灯火，站在我面前，周身发出隐隐幽光，恍若神明。

“在看什么？”他走近我，拂掉落在我头发上的花瓣。

“看你。”我环住他的腰。他身形高大，站起时，我堪堪到他的肩膀，他总是能轻松将我拦腰抱起。

而我以坐姿抱他，刚好贴着他气息最浓烈的位置，没一会儿就觉得硌得慌。

“不生气了？”

“生气。可还是想抱你。”我对他的感情，似乎也一直如这般，矛盾又使我困扰。

我介怀他是妖，忧心可能会无法掌控的以后，却也无法停止对他温柔魅惑的渴望。

如此看来，我和那李公子又有何区别……

有千玠在身边，睡醒了一起吃饭，饭后在夜风里喝茶谈天、赏花，平静安稳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我突然有一种你真是我的夫君、我们就像平常人一样生活的错觉……”

“我本来就是你夫君。”

“如何算得？”

“你的身体已属于我，还戴着我给你的信物。”

“信物，解下来便不是了……”

“解？它会融入你的血肉。且，只此一个。”

融入血肉？是说时间长了会长进肉里的意思吗……这么久都忘了这茬了。

我摸摸锁骨，惊讶地发现，原本只是悬空扣起的锁骨钉，此时已完全覆盖在皮肤上，只剩一个平缓如小丘般的凸起。

我原以为它只是单纯有些辟邪的功效，没想到千玠还藏了这样一层心思。可我还是想知道关于聂明川的事情……

“还有何芥蒂？”他似乎看出我依旧心有所想。

可我终究还是问不出口。便转移了话题。

“我们那天给一个女鬼接生了。”

“嗯，我知道。”

“女鬼都能生孩子，那我……们——”话一出口，我又开始懊恼，我怎么就没头没脑地给自己找了一个能把天聊死的话题……

但我也确实好奇过，他从来不做措施，我是不是早晚也会怀孕……如果真的怀孕了，我们的小宝宝会是胎生还是蛋生呢……

他沉默了很久，久得有些不寻常。夜风渐渐有些凉意，他把我抱回房，一路也没说话。

“千玠？”我有些不安。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抱着我坐在梳妆镜前。镜中映出他刀刻般清晰分明的侧颜，和我柔和绯红的脸。

他的双腿变回了蛇尾，从椅子上垂下，一直蔓延到门边。他把脸埋在我肩膀，凉凉的呼吸打在我的颈窝上。

“蒋杳杳，我们不会有孩子。”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字地说。每个字都如钝锤般击在我心头。

我愣住了。虽然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孩子。

我也才刚十八岁，对怀孕和生孩子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概念……可是，不会有，是什么意思？

莫非人和妖之间也有生殖隔离……可当了那么久的捉妖师，我遇到过不少妖和人结合后怀孕生子的先例。除非他不愿意……

一种奇怪的情绪涌上来，梗在喉咙里。

“嗯，我知道了，你不想跟我有孩子，对吗？”

“蒋杳杳……”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脖子处却能觉察到他睫毛的轻颤。

“我知道，你有几千上万年的寿命，甚至可以長生不死。我只不過是你漫长妖生里的弹指一挥，短暂得，石头砸下去都起不了波澜。我有什么资格给你生孩子……”

我挤出一个自嘲的笑，一笑，眼泪就流下来。

他将蛇尾收回，长长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