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即使失去了记忆,身体还是那么诚实（1/2）

我走过去，把他捆在手上的丝带解下来。

他拿起丝带，蒙在我的眼睛上，轻轻系在我耳后。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你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么？”

“是——但是……”

但是为何要蒙眼睛……

“我的小馋猫杳杳，即使失去了记忆，身体还是那么诚实。”

“你——”

“原来全蛇形也可以接受么？”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太羞耻了。

我眼睛看不到。但能听到他在我耳边浅浅低语，他说话时的呼吸一下下打在我耳际。

我缩了缩脖子，往一边躲。

视觉被剥夺时，触觉就会变得分外灵敏。

“你知道蒋云策为什么叫我妹夫么？因为我是你夫君。”

夫君……我何时有的夫君？

我被冷冽的松木香包裹着，香气越来越浓烈。

他把我抵在门板上，将我抱起。

我的口腔中突然多出一道带着甘甜的微凉。温柔又具有侵略性。

好熟悉……脑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破壳而出。

我脑海深处那些凌乱破碎的片段，开始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一片一片拼贴、缝合，就像一座早已坍塌成废墟的城堡，正在一寸寸缓缓复原。

剧烈的疼痛。

毫无防备的。

……

我手指抓紧了他的背，眼泪开始流下来，浸湿了蒙在眼睛上的丝带。

长夜漫漫，雪落无声。

他，不知疲倦……

我的记忆，在一点点被寻回。那些缺失的片段，终于填补上这段时日来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空白。

“千玠……”

我唤他的名字，哭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我的小蛇，我的千玠……

“乖，叫夫君。”

“夫君……”

他把我的哭声如数咽下。

千玠不是玄一的后人。

解开蘅芜之森封印的，还另有其人。

泽风说的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千玠和他，确实是同一种生物。

但生成原因不一样。如果泽风是源于一缕怨气，那千玠的产生，则是玄一真神对这世间的最后一丝悲悯。

昆仑的仙人发现在蘅芜之森里，仅有千玠的力量可与泽风抗衡。

黄龙真君把他收入门下，命他守护蘅芜之森，继续镇守此处的祭灵和作乱的蛇妖。任务完成后他便可留在昆仑修行。

昆仑下遇见他是真的，槐树林里遇见他也是真的。他和我一起种槐树超度了那些小妖，所以刚才我的桃木玲珑塔里空无一妖……

我被泽风抓走，陷入泽风的结界中，千玠苦寻无果，意识到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如此下去，泽风的势力只会越来越不可控，牺牲也会越来越多。

他跪在昆仑下时，就已经计划好了既能护我周全又能打败泽风的方法。

他把灵魂一分为二。一半注入伏羲弓，让我正面硬刚泽风时也能有还手之力，同时，即便在结界内，他也能立刻感应到我……

但如此一来，剩下的另一半灵魂已不是泽风的对手。我和哥哥又没有消灭泽风的能力，所以他选择以己身为箭，加上伏羲弓的力量，和泽风同归于尽。

附在伏羲弓上的灵魂，被七爷收集起来，以一条小黑蛇作为凭体，让他的灵魂得以重新聚集和生长。

他不知道这样的过程要花费多少时日。他怕我在和泽风对战时不忍以他为箭，也怕他不在的日子里，我会独自经历漫长的难过和伤痛，所以在昆仑之下，他把我脑海中此前和他有关的所有记忆都抹去了。

后来我所记得的，便只剩昆仑下和槐树林中一个不真切的身影。却再也不记得，他与我相伴的日日夜夜，不记得，他是我的夫君……

我差点就失去他了。可他没有让我知道。直到在恢复记忆的现在，才后知后觉。

“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抹掉我的记忆——坏人。”我抓起他的胳膊，一口咬在上面。

“不想杳杳难过。”

“泽风说……他说……”我想起泽风说的话，欲言又止。

“说我在利用你，把你当炉鼎？”

“我曾经有动摇过。不过现在……这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泽风有一句话说得对，我一界凡人，又笨，法力又差，除了……还过得去的躯体，还有什么值得两千多岁的千玠爱的呢？

既然不是用来做炉鼎，他更不会无缘无故从万千世人中选择平平无奇的我。

“因为杳杳是我的小妻子，生来就是。”

又开始打哑谜。那就还是有事情瞒着我……

他若有所思地将手轻轻覆上我的小腹。不打算再作进一步的解释。

“泽风应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