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是妖,怎么可以和人类共情？（1/2）

若我真是玄一的后人。那哥哥是谁……

蒋云策……

他是人类。

他真的不是我亲哥哥吗？如果千玠也知道，那我合理怀疑他俩合起伙来瞒着我。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试图向他探听更多情报。

“你是什么人，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叫江鱼。不过我本来不叫这个名字，我在家里排行老四，一般别人都叫我龙四。江鱼是小九给我起的名字。”他看着我，诚恳地自我介绍起来。

“……”

我不是问这个……我觉得我们交流似乎有点障碍。而且他看起来应该是龙族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十九要给他起江鱼这种名字。

“我是说，你如何对玄一一族的事情了解得那么清楚？”我试着描述明白一些。

血梅花的由来，我自己完全不知道。

“我才不了解呢。是我的好朋友十九告诉我的。”他努努嘴，一脸傲娇地说。

“好朋友？”

“……嗯，是好朋友吧。”

“那你把我抓过来做什么？”

“我原先是隐约感受到你的气息才上岸的，后来我的海螺划伤了你，我更要亲自确认一下了。”

“上岸——之前那场海啸和你有关？”

“当然。很酷对不对？”他很高兴，眼睛亮晶晶地说着。

……

“确认完之后呢？”我继续问。

“接下来就该履行我和十九之间的约定了。”

“什么约定？”我好奇道。

“你应该知道赤璃民间流传的那个预言吧。

‘岁朝节来临，

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

飘在雪松上，飘在海面上，

海妖会上岸，

玄一的后人、一个人首蛇身的少女，

会悄悄降临。

在霄灯升空之时，

海上会掀起滔天巨浪，淹没整个赤璃’。”

“怎么了，你也知道这个预言吗？”我问。

他所说的，正是之前承佑跟我们说过的，在赤璃流传了一千多年的那首童瑶，或者说预言。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预言，更不是诅咒。”

他走到篝火的对面坐好，看着眼前明亮的火堆，继续说。

“这是我和十九的约定。或者说，是我对她的承诺。因为只要赤璃镇存在一天，玄一的后人一旦出现，就注定要继续当赤璃的守护妖。十九不忍自己的后人再被继续禁锢在这片土地上。若非要说这是诅咒，那我便是这个诅咒的执行者。”

换言之，眼前这个“人”没有善恶、没有立场，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只是单纯为了履行承诺。

“只有毁灭赤璃这一种办法吗？”

“是。我答应过她的。现在，我已经确认了你就是玄一的后人，所有条件都达到了，接下来便是水淹赤璃之时。而且……玄一和冥王作了交易的，只要你一天是这个身份，你以后都得守护这片土地。”

玄一那一部分没有被镇压在蘅芜之森的后人会在成年后被安排来赤璃当守护妖。但所谓的守护，其实是禁锢。这里的子民需要玄一一族的血脉对其他妖邪的震慑，但是同时，妖的脾性并不稳定，除了成为妖神的玄一本人外，几乎他所有的后人都会被禁锢在镇妖塔内。

当年十九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女。

她在镇妖塔内，日复一日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座小城的日升月落，秋霜冬雪；日日守望着海面，数着潮汐的涨落。

她有动人的歌喉，会唱出美妙的歌声。

江鱼就是被她的歌声所吸引，来到了镇妖塔里。

江鱼是龙族，不受玄一封印的影响，可以随意出入镇妖塔。

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为了朋友。

她会唱歌给江鱼听，向他倾诉自己的孤独和落寞。江鱼会给十九讲外面世界发生的新奇事情，还有海里的事情。

十九永远都面带微笑地听着，她对外面的世界心生向往，就像笼中鸟渴望天空一般，她也同样渴望自由。

“既然你都有淹没赤璃的能力，为何当初不直接毁掉镇妖塔，还能把十九救出来？”我不解地问。

江鱼摇摇头。

“镇妖塔的封印是玄一所设，几乎无人能解。而且……我倒是没什么，我不归他们管。但要是镇妖塔毁了，冥府肯定不会放过十九的。

“冥府是最讲究契约精神的地方了，只要赤璃还在，一个镇妖塔倒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镇妖塔升起。何况，她已经和赤璃有牵绊了，她被禁锢在赤璃期间，若是赤璃被毁，她也一样逃不掉……”

这就像一道无解的难题。更确切地说，是血脉赋予的宿命……

十九想做的，就是破除宿命。在自己身上实现不了的，她想在后人身上实现。

而这件事，恰恰落到了我的身上。

玄一一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