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只老母鸡（1/2）

周之羽擦了擦眼泪，又摸了摸湿透的小枕头。回想起昨晚的那个噩梦，仍然心有余悸。

不会的，现实中的爸爸虽然很少回家，但是很爱她，绝对不可能把她送走的。

周之羽想到爸爸对自己的好，慢慢地心情平复了些。

她坐起身来，轻轻地打开手电筒，在床头找了身干净的衣裳换上，蹑手蹑脚地走到妈妈的床前。

妈妈和妹妹都还睡着，睡得很香。特别是熟睡中的妹妹，真是越看越可爱。

周之羽站在床前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新玩伴，然后走到灶房，顺手将里屋的门轻轻地带上。

她就着手电筒的光梳好了头发，又去水缸里舀一瓢冷水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往脸上一浇，周之羽的噩梦才算是彻底醒了。

她坐在板凳上，开始熟练地生火，准备给妈妈做早饭。

还好昨晚闯的祸，没有把柴禾弄湿，不然今天生火都不好办了。

不一会儿，看着灶里的火熊熊地燃起后，周之羽关掉了手电筒。

奶奶说过，手电筒的电池不禁用，又花钱，不能有事没事就把手电筒打开。

这是周之羽四岁时玩手电筒的时候，从奶奶的巴掌里得到的教训。

周之羽在米缸里舀了一碗米，淘洗了两遍，随后又把菜兜子里的青菜拣出来洗了洗，一并倒进了微微沸腾的锅里。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周之羽虽然年龄不大，却经常帮妈妈做家务，久而久之，也学了点皮毛。

以前基本上都是妈妈做饭，周之羽只负责打打下手，妈妈怀了孕肚子变得很大之后，奶奶也会做好饭端过来。但是看昨天晚上奶奶的脸色，今天估计是不会再送饭了。

“妈妈刚生完妹妹，要让妈妈吃得好一些。”周之羽想了想，青菜稀饭只能填饱肚子，不能给妈妈补身体。

她又从米缸旁边的篮子里拿了两个鸡蛋，洗干净之后小心地打开锅盖，轻轻地将鸡蛋滑进了锅里。

早饭做好后，天色才刚蒙蒙亮。

周之羽怕锅里的饭菜冷了，找了几截苞谷梗子，把它们埋到了灶里。

灶里还有些火星子，这些苞谷梗子放到里面刚好，不会很快燃尽，却可以起到保温的作用。

这一招是她跟奶奶偷学的。奶奶虽然性格有些急躁，但却是个很能干的老年人。不仅自己种庄稼，还养了不少的牲口。

除了两头大肥猪，还有鸡鸭和兔子，周之羽有一次去奶奶家还碗的时候数了数，这些鸡鸭兔，加起来起码有二十多只。

周之羽还听妈妈提过，当年她出生的时候，也是奶奶替妈妈接生的。

一想到自己当年出生时，第一个抱自己的人就是奶奶。周之羽对奶奶的感情又回来了几分。

她轻轻地打开大门看了看，还好，雨已经停了，只不过昨晚下得太久，坝子里还是湿的。

周之羽穿上筒靴，将门虚掩着关上后，着急忙慌地往外婆家走去。

她得赶在妈妈和妹妹醒来以前，把外婆给喊过来。

“羽羽，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快，擦擦手，过来吃饭！”外婆热情地招呼道。

“外婆好，外公好，舅舅好，舅妈好！表哥好！”周之羽懂事地挨个问好。

“好好好，来，先吃饭吧！”外公往周之羽碗里夹了个大馒头，又给她添了点咸菜。

这一路走过来，不知不觉天都已经大亮了。饥肠辘辘的周之羽顾不得许多，端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嗝……”周之羽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放下了碗筷。

糟了，只顾着填饱肚子，差点把自己过来的目的都给搞忘了！

周之羽用手背擦了擦嘴，笑着对外婆说道：“外婆外婆，我妈妈生了，是个妹妹。”

外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开心地笑道：“妹妹好啊，妹妹贴心！什么时候生的啊？我算着时间还没到啊，看来这小丫头耐不住寂寞，这么着急就出来了。”

“昨天晚上生的。我还帮忙烧了水呢！”周之羽得意洋洋地向外婆炫耀道。

“好好好，咱们家羽羽越来越能干了，有个当姐姐的样儿了。你等着啊，外婆洗了碗就跟你一起回家。”

外婆手上一边忙着，一边又对在院子里抽烟的外公喊道：“老头子，女儿又给你添了个外孙女！别光顾着抽烟了，快，帮我收拾几件衣裳，我得去闺女那里住些时日。对了，把篮子里的鸡蛋也理一理，给闺女提过去。坐月子的人可得好好养呢！”

“知道了！”外公从藤椅上坐起来，把手里的烟杆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旁边的小圆桌上，便按照外婆的吩咐忙活去了。

“羽羽，来，一会儿记得把这只老母鸡提回去，给你妈补补身子。地里活儿多，今天我们就先不过去了，等她休养好了再去看她。”舅舅从鸡窝里捉出来一只肥肥的老母鸡，在鸡的脚上套上绳子后，放到了周之羽的面前。

“谢谢舅舅！”周之羽看着满地蹦跶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