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爸爸的电话（1/2）

周元成是周之羽爷爷的名字。

村里的公共电话只有一台，就装在学校旁边的小卖部里。

村里很多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和老家的人联络都靠这部电话。

也有个别喜欢写信的，但是信件在路上走得太慢了，渐渐地也没多少人写信了。

“一队，周元成，电话！”

村里的第二遍广播又响起了。

周之羽正打算去叫爷爷，奶奶却比她抢先了一步。

“老头子，喊你接电话听到没有！搞快点，肯定是儿子打电话回来了。”

薛金友穿着围裙冲到院子里，对着自家屋里大喊道。

周元成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晓得了晓得了，不要催，我这不是在走吗！这么近的路走不了多久。”

“真的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薛金友看着老伴那个悠闲自得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回灶房里继续干活去了。

“羽羽，走，跟爷爷一起去接电话，肯定是你爸爸打电话来了。”

周之羽正想开口，爷爷就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周之羽家离村里的小卖部很近。

走出院坝，左拐有一条小路，小路走一段再爬个坡，就是一座古老的石桥。走到石桥的尽头，离小卖部便只有一百米左右了。

这座石桥虽然只有几百米长，但却算是一条捷径，村里的人平时都喜欢走这座石桥。

如果不走桥上，只走小路的话，得多绕好一段距离。

“老周，来了，坐！”周之羽和爷爷刚到小卖部，游大叔就热情地招呼着。

“是你家磊磊打的电话，我给他说了十分钟以后打过来。应该快了。”游大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和爷爷闲聊了两句，视线便重新回到了手里的报纸上。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电话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这声音对此刻的周之羽来说，是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声音。

因为每次爸爸打来电话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家一趟，给她带回些小零食小玩具，有时候还有新衣服。

在整个家里，周之羽应该是最期盼爸爸回家的那一个。

“喂！找周元成啊？来了的，马上！”游大叔确认了是谁的电话后，将话筒递给了周之羽的爷爷。

“喂……还好……生了……昨天晚上生的……是个妹妹……好久回来……好，路上注意安全……”

周之羽听着爷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爸爸通话，也想听听爸爸的声音。

周元成当然懂孙女的心思，聊了几句后把话筒递给了她：“来，羽羽，和爸爸说说话。少说两句，电话费贵。”

周之羽开心地一把接了过来：“爸爸爸爸，我是羽羽！羽羽想您了，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哦……好……我知道……爸爸注意安全”

在听到爸爸即将回家的好消息后，周之羽心满意足地挂掉了电话。

“爷爷爷爷，你刚才听到没有，我爸爸要回来了！”周之羽还沉浸在这个好消息带来的喜悦中。

“嗯，听到了。快的话就这三五天差不多。”比起孙女的欢呼雀跃，周元成的语气平淡了许多。

他给孙女买了块扇子糖递过去：“羽羽，来，拿着，老规矩，在路上把它吃完。不然你奶奶又要说我乱花钱了。走，回家咯！”

周之羽接过糖点点头：“谢谢爷爷，爷爷最好了。”

的确，每次只要和爷爷到小卖部，周之羽就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

“回来啦！是不是磊磊的电话？都说了啥？”周之羽和爷爷回到家，正好看见外婆和奶奶在院子里，给老母鸡用沸水去毛。

唉，可怜的老母鸡，很快就要跑到我的肚子里了。

周之羽看了看已经“牺牲”的那只肥肥的母鸡，咽了咽口水。然后迫不及待地跑进里屋，去给妈妈转告好消息，留下爷爷在院子里跟奶奶“汇报”情况。

“妈妈妈妈，爸爸要回来了！”

“嘘！羽羽，小声点，妹妹在睡觉。”

方勤勤听见丈夫快回家了，也打心眼里高兴。

“你跟爸爸通上话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方勤勤压低声音问道。

“快的话三五天。”周之羽也不自觉地跟妈妈一样，变得轻声细语起来。

“哦！收拾东西，买票，坐火车再转汽车，到了街上还要走一截路，三五天应该差不多。”方勤勤开始估算丈夫的回家时间。

“妈妈，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周之羽分享完好消息后，正打算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凑到了妈妈的耳边，把爷爷给自己买糖吃的“秘密”告诉了妈妈。

方勤勤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个小馋猫！没有哪次是白去的。”

周之羽不好意思地咧开了嘴，哪个小孩子不馋呢！

她看着妹妹熟睡的样子，很想伸手去摸一摸，抱一抱。可是妹妹实在是太小了，她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