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童年（1/2）

“我同意了，当时我并未想过两个饿了两天没有丝毫力气的小孩要怎么杀死一个成年人。

只觉得朋友比我大三岁，他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林奕的语气并没有丝毫的起伏，他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只有平静，令人窒息的平静。

“他告诉了我他的计划：他有一把爷爷送的小刀，只需要将人贩子骗进来，他就会将其扑倒，然后由我持小刀将其杀死。”

“杀人呐！”林奕叹息一声，随即望向了马防，“我很害怕，我明明接受了这个计划，但听到要亲手杀人时，却仍然止不住发抖。”

“他抱着我的头安慰我，他说：“不要怕，第一次难免紧张，你要学会克服。””

望着马防那诧异的表情，林奕露出了哀伤的苦笑，“后来，我们成功了。”

“我们制造了动静，吸引了人贩子的注意力，趁着他来查看之际，我的朋友突然暴起，用尽全力箍住他，而我，就拿着小刀一刀一刀地捅进了他的身体。

但是，在这期间，朋友没了力气，被人贩子一拳打中了脑袋。”

“他死了。”

“明明只是人贩子临死前的一击，却刚好打中致命的穴位。明明马上就要得救了，却倒在了黎明之前。”林奕的眼睛里涌出了极其痛苦的泪水，声音有了些许哽咽。

原来如此吗？

马防看着林奕身上翻涌的血气，大致明白了什么。

是因为朋友的死激发了他的潜力，但是小时候血气不足被掩盖下来，等待未来某一天的爆发吗？

不对，少了什么。

马防注意到林奕的气血虽然在沸腾，但是依然差了临门一脚，仿佛在升阶的门口徘徊，却始终不敢进去。

“你在隐瞒什么吗？林奕，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呢？”

“不，我从未想过隐瞒。”听到马防的话后林奕微微一愣，随揉了揉脸，轻声道：“我只是害怕而已。”

“不过现在看来，我记忆里的世界与这里似乎相距甚远，那我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了。”

“在我杀人的当天，我就被救了，只是没有一个人是以笑脸对我的。

他们在害怕、在愤怒，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一个执法者大声地训斥我，说我地手段过于偏激，而我朋友的父母甚至直接一巴掌将我打出了鼻血，怒斥我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林奕有些怪异地笑了笑：“他们不去怪罪人贩子倒怪起我来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此的修长、白皙，却有着一个缺陷，“从此，我再也拿不起刀了。”

他转身将炉子里的铁锭拿出，小心翼翼地放在大铁墩上，然后抡起了铁锤重重地砸下。

铁锭瞬间变形，显然他的方式与马防教的不一样，但马防并未阻止，而是任由他发挥。

“我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差点死掉的孩子。”

林奕每一个动作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宣泄出来：“妈的，凭什么人贩子犯的错要我来承担？凭什么要将我朋友的死归咎在我身上？”

在林奕不断地敲击下，铁锭逐渐显露出狰狞的轮廓

——一把长刀。

“凭什么他们能心安理得地散布我是杀人犯的谣言，让我的父母抬不起头？凭什么我明明没有错，却要不断接受孤立还不能反抗？”

他扬起了脸，让世界再一次见证了他眼中的火焰。

随着最后一锤落下，一阵辉光从天而降映照在林奕的身上。

一瞬间，气血升阶，法力升阶，同时还有一阵微弱的气息——无上赐福降临。

“我已经受够了繁文缛节。”他在马防惊愕的目光中伸手，握住了还未冷却刀柄。

“虽然只有一小段记忆，但对于我来说简直刻骨铭心，所以，就以你来纪念这一段时光吧。

我的第一把武器，

——童年。”

......

......

“什么玩意？”墨临惊叫出声。

“就是我进阶了啊。”林奕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说道：“好像还有位无上意志为我赐福。”

说罢，林奕摊开了手掌，一团火焰自其中缓慢浮现。

墨临十分确定那不是法力或者气血点燃的火焰，而是诞生于虚无之中，并没有任何燃料和介质，也本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产生的奇迹之火。

妈的，好酸......

墨临像一下子吃了十斤柠檬一样，嫉妒得快要当场掐死林奕。

“哪位降下的赐福？”他不情愿地问道。

林奕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是锻造之神。”

听到了这位的名讳后，墨临突然没这么酸了。

虽然墨家能受到的赐福也包括锻造之神的赐福，但奈何墨临实在不精通此道，所以也不会有那种【明明是我先来的】的败犬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