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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2)
节目主题似乎是“你所收过的特别的礼物”。主持人与嘉宾们在一通接一通的电话里调笑不止。我听见有男声说赛百味代金卡,心头一动。
“我曾参加‘美丽中国’去山区支教的一个活动,离开时有个学生送了我一张美国地区的赛百味代金卡。我不知道这张卡是通过什么神奇际遇辗转到了那里,但那个小学生显然很珍惜这张卡,他用布把它层层包裹了起来,轻拿轻放,后来说什么也要送给我,我很感动。”
男生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大约不善言辞,故事被他讲得干巴巴的,调频冷场了两三秒,大概连主持人也不知用什么语气接话才好。
而我已经刹了车,翻找起电台号码,我有相似的故事要讲。
高速上夜色深沉,来往的车辆也很少。我坐在车里,许多往事自记忆深处倾涌而出。等我找到号码,调频里早已开始了另一则故事。芝加哥的夜冷而干燥,车内却暖洋洋的。我静坐在车里,心想,就让这张代金卡继续它自己的旅行吧,我原本就是一个传递者,而非拥有者。
我放回手机,轻踩油门,转动方向盘,重新上了路。
孤独患者
文 / 陶立夏 作家 翻译家 摄影师 @陶立夏
那间会议室简直就像是宇宙黑洞,投影仪的光线之外漆黑一片,让人在咽口水的间隙忍不住猜想窗帘的厚度。而我们整个团队准备了月余的营销策划提案,只换来甲方负责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末页那句硕大的Thank you渐渐隐没,像是在自嘲我们的不知深浅。
呕心沥血换灰飞烟灭。
走出会议室,美丽的前台小姐以娴熟的手势按键打开感应门,头都懒得抬。也是,你不能要求流水线上的工人拥有充沛的感情。
我盯着手里的名片——此行的唯一收获,目光灼灼恨不能烧出洞来。
Rui Fu,企划总监。
“还记得我吗?”身后有个人问。正是会议桌尽头那块攻不破的万年玄铁:Rui Fu。
我扭头看他,眼睛的角度尽量不斜。
记得?就算被宇宙射线辐射百万次我都认得。五分钟前正是他抬一抬手就否了我的提案。想到那些加班加点无论魏晋的日子,牙齿咯咯响。
“付总。”我尽可能快地切换一个专业笑容,不着痕迹地把他的名片放进口袋。
“没吃早饭吧?脸色不大好。”他说,“来,我请你喝咖啡。”
电梯叮一声停了,他大踏步走进去,伸手挡着电梯门,分明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你的提案,已经比前三个出色很多。”他说。
前三个?我看下手表,早上9点05分。他们是什么作息时间啊?好吧,devils never rest(魔鬼从不休息)。
“谢谢付总的意见,对我们颇有指导意义。”我虚应着,心里默默拼写:d-e-v-i-l。
在大堂咖啡座,我握着第一次由甲方买单的咖啡,不死心想做最后一搏:“付总,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向你brief(简述)改进过的提案?”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叹息。
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感性的甲方,疑惑、忐忑、好笑各种情绪交织,最后我只得用几乎震惊的神情看他。
“班长。”他虚弱地说。
“你,你是?!”
他是付汝文,妇孺,有辱斯文。这大概是他的名片上只有英文名的真正原因吧。
“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投标底价多少?”我一下挺直了腰杆,恨不能摩拳擦掌。
“晚饭时候告诉你。”
结果是,我在吃过大概十五次烛光晚餐与二十次大排档之后,依旧没有知道底价。
为表示自己也有尊严,这个周末我拒绝了付汝文的邀请,去妈妈家吃晚饭。
晚饭后她搓着衣角,趁朱叔叔去泡茶的间隙踌躇半晌对我说:“今年的大年夜,你还是去看下你爸。”她踌躇得让我误以为他们离异多年还余情未了。我一边点头应承,一边从包里掏一叠簇新的现钞放到她手里:“我的年终奖,给你派红包用。”老实说,要能拿下付汝文的单子,这叠现钞会厚得多。
她略做推辞,收下了。又问:“那红包你买了吗?不会忘了吧?”
“你自己去便利店买吧。”我揉一揉太阳穴,“最近忙,忘记了。”
她点点头,算是原谅我的这点疏忽。
过年她都希望我能去爸爸那边,当然不是怕我爸孤单,主要是不希望我和朱叔叔家的孩子打照面。她改嫁朱叔叔时,他的一双儿女并不比我年长多少,但如今都已成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我呢?孤家寡人,连个正式男友都没有,真正的输人输阵。
她愁容满面地送我出门,好像还有心事没有机会说。我没告诉她爸爸并不想见我,他甚至没接我电话。这是我爸的好处,直截了当,不在没可能的事情上多费唇舌。他们的婚姻或许已是他能做的最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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