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陷囹圄（1/2）

“是是，那自然是。”郑穆抬起袖子掖了掖额头的汗珠。

郑泱这会儿领着侍女一道下去上药换衣裳了，几人便只能坐着干等。

他还脑海里刚刚那阵仗还挥之不去，此刻胸腔里依旧是心脏狂跳，这一会儿就打起来了，一会儿圣旨又到了，一会儿他那侄女又封了君，他在朝堂上一辈子安分守拙，就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场面，大部分时候脑子都是空白的，就连上官和廷尉那两个老匹夫什么时候夹着尾巴溜走的都没有发现。

可惜了了，下次见面必要好好嘲讽一番才解他今日的郁闷。

想到这里，又看那李总管一言不发地坐着，也不知道该搭什么话，只能尴尬地笑笑，重复几句：“您喝茶，喝茶。”

说完又懊悔地想打自己的脸。

他和夫人都是不善交际的，平时最说不来什么应酬奉承的好话，两人同样地如坐针毡，只能都垂着眼，生怕一不小心和那位李总管对上了眼。

感觉又过了有一炷香这么漫长的时间，外头的下人通报郑泱过来了。

郑穆如获大赦，几乎是跳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很快意识到不太礼貌，眼神一闪，遮掩似的摸着脖子，一直等到郑泱进来见了礼，才长舒一口气，迎了上去。

“可还好？大夫怎么说。”

“擦破点皮而已，劳内侍大人还有叔父叔母操心了。”

郑泱的额头上此时已经缠上了一圈白布，素面素服，病弱之态尽显，郑夫人虽平时嘴上总爱抱怨几句的人，但看到她这番样子也觉有些可怜：“毕竟伤在脸上，还是要小心些，平日小心别沾水，不要留疤才好。”

郑泱一一应了。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李总管才迟迟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到几人跟前来，盯着郑泱脸上的伤口一言不发地看了好一会儿。

那眼神让郑穆也觉着有些不适，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

就这么瞧了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道：“这小女子，但凡是伤了脸，这可就是废了......不过看昀山君没什么大碍，老奴也好安心向陛下回去复命了。”

他这话说得几人脸色都不是太好，但他也就跟没看见似的：“今日来呢，除了传达陛下的旨意，还有一桩事，只不过不便在众人面前说......”

郑穆了然，随即按照他的意思，清退了房中随侍的下人们。

李总管这才说了下去：“如今已至八月，不日便是中秋佳节了，陛下自登基以来，膝下子女单薄，每每这种时候，总是觉得有些冷清，今年思及昀山君也是孤苦伶仃在这京中过节，便心生不忍，于是陛下想着，干脆接昀山君进宫......”

他故意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去看郑穆的表情。

只见他面色发青，眼仁颤动着，嘴巴张开似有话要说，却一句话都不曾出口。

郑穆为官数十载，岂会连皇帝的这点心思都看不破，这分明是以此为借口，想趁机对她下手啊。可他不敢说，也不敢拒绝，哆嗦着唇问李总管：“那，那......那陛下可有明示，臣何时接阿泱出宫啊......”

李总管轻笑一声：“郑大人这么急干嘛，要是昀山君在这宫里住得好，陛下的后宫里这么多空院子呢，您还担心她无处可去不成？”

郑穆心头一颤，完了，他心想。

又扭头去看郑泱，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然对此没有一丝的诧异之色，反而主动问道：“陛下可有说让本君何时进宫？”

“自然是让您收拾好了东西，即刻就走。”李总管笑得眼睛眯起来一条缝。

“那劳烦稍等，我有些贴身的东西需要带上。”郑泱答。

“自然，老奴去外头，马车上候着您。”说罢他看了郑穆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随后张扬而去。

“荒唐！糊涂！”

这人还没走远，郑穆猛地拍了桌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郑泱也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还怔了一下，迟疑地点了头：“自然是，知道的。”

“好啊好啊，你如今出息了，我说呢，怎么就突然莫名奇妙地封了一个什么君的，原来都是你早就打算好了啊，原是我被蒙在鼓里了......你是想气死我？还是想气死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我们郑家清清白白的女儿，从来没有你这么上赶着自荐枕席的！”当着她的面，郑穆直接摔了杯子，气得两只眼睛血红。

郑夫人也从没见自家丈夫生这样大的气过，也不敢上前安慰了，只敢怯怯打量郑泱。

而听他这么说郑泱就明白过来了......合着这是把她当什么人了。

她哑然失笑：“叔父。我父亲曾说您德行高妙，志洁清白，没想到一见，您竟然也是个糊涂的，光是怀疑我父母还不够，如今竟然用这种眼光看我，那我倒问问您了，我今日若是抗旨不遵，陛下要砍了我们全族的脑袋，届时，您会不会拿今日叱责我的气魄，去叱责您的陛下？”

郑穆呆在那里，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