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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吐了出来。

洛诗晴白了一眼。

随即把目光移到瓦罐中。

瓦罐中是多种毒虫的尸体混合的肉糜血水，在古树根下埋了整整七日，散发着黑暗之气。

这巫蛊之术，最要人命。

“拿来！”洛诗晴朝秋灵伸出手。

秋灵即刻会意地将一包香灰递到洛诗晴手上。

洛诗晴一把扯开，将香灰倒入瓦罐中，随即往瓦罐中扔了一团火种。

火焰霎时暴起。

望着愈烧愈烈的火焰，洛诗晴双目逐渐兴奋。

“沈然，你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笑容逐渐狰狞。

望了一眼身旁捂着嘴鼻瑟瑟发抖的应瑾儿，满眼不屑。

“给我！”一把扯过应瑾儿手中的人偶。

贴上黄符，黄符上的红字便是洛诗晴用自已的血写上的沈然的名字。

迫不及待地拿出银针，开始发了疯般地扎着人偶。

病态的面容恐怖瘆人。

一针一针狠狠刺入，把自已的手指扎得满是鲜血仍是不停。

血滴在焰火中，红色与戾气交织。满目森然。

旁边的应瑾儿吓得一动不敢动。

有一瞬间，她感觉身边的洛诗晴是只厉鬼。

……

未央宫。

沈宁暄猛然把桌上的杯盏扫落在地。

碎瓷炸裂声怦然响起。

她不受控制地从椅上倒下。

“啊——”“月桃——”

腹部绞肉的疼痛突然遍布四肢百骸。

心口像是被万根利刃狠狠刺着，密集的巨痛之感让她难以呼吸。

月桃慌忙跑进屋：“主子！”

沈宁暄疼得额头满是汗珠，躺在地上根本起不来。捂着肚子不住地翻滚。

“主子！”

月桃也被吓着了，一时不知所措。

嬷嬷见状，即刻去请太医。

意识恍惚中，沈宁暄突然想起几天前宋才人的话。

她颤抖着手拉住月桃。

惨白的唇嗫嚅着：“去把……皇上……请来。”

月桃一刻不敢耽误，快速跑去翊坤宫。

地上，沈宁暄声嘶力竭地喊着，手紧紧抓着地面，脸上的肌肉扭成了一团。

月桃哭喊着跑进翊坤宫殿内，公公拦都拦不住。

“皇上！皇上！你快去未央宫！主子她……”

苏煜原本微阖的眸即刻警醒。

没听月桃说完，疾步朝未央宫的方向跑去。

一进屋。

他吓坏了。

沈宁暄躺在地上，紧闭双眼，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即刻上前抱住她。

抖声道：“然然……”

沈宁暄痛苦地睁开眼，惨白的唇颤抖几瞬：“带我去……兰汀水榭。”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然然……听话好不好。”他眸发颤，欲将她往榻上抱。

“太医！”他朝外大喊。

沈宁暄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无力地摇着头：“相信我……”

苏煜见状，话终是哽在喉中。

一咬牙，抱着沈宁暄出了未央宫，与欲踏进殿的太医擦肩而过。

苏煜步子越来越急促，除了清晰的痛感，怀中的沈宁暄只能感受到夜风在耳边疾速刮过。她手紧紧抓着苏煜的臂膀，指甲隔着衣物不觉嵌进他的皮肤。

……

兰汀水榭。

洛诗晴仍是痴魔地拿着手中的银针不住地扎着。

还是不满。

她一把扔掉银针，从发间拔下一支金簪。

“沈然，你去死吧！”

强烈的兴奋感冲击上头，握金簪的手正准备朝人偶的胸膛刺去。

“住手！”身后传来暴怒的吼声。

停在半空中的手定住了。

她转过身，神色一滞。

“皇……上。”

手中之物瞬间散落一地。

苏煜望着眼前一幕，眼眶发红，青筋暴起，怒气难掩。

他看着地上写着“沈然”两字的人形偶，上面密密麻麻的银针让他呼吸都停了。咬牙切齿：“巫蛊……”

“来人！将洛常在和应采女抓住！”

众人即刻上前钳住两人。

“你们两个毒妇！”

“皇上……”洛诗晴吓得说不出话，脸上泪珠滚落。

“扑通！”应瑾儿跪倒在地，不住地摇头，抖着声音极为恐惧：“皇上！皇上！不是我，是……是洛常在指使臣妾的！”

洛诗晴瞪向应瑾儿，眼神狠戾：“你！你个贱人！”

“住口！”苏煜一声厉止，狠狠盯着两人，“洛常在与应采女在宫中私用巫蛊禁术，残害妃嫔，即刻剥去位分，打入冷宫！”极度的厌恶，眼中是无可遏制的怒火。

望着怀中蜷缩成一团虚弱的沈宁暄，再也顾不得什么，即刻转身离开。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应采女哭喊着，伸手向前爬去，想要抓住什么。

终是被狠狠钳了回去。

洛诗晴双眼发怔，神色空洞，愣愣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