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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丈红墙内，处处系着红绸锦带。

琉璃灯瓦，金碧辉煌。

墙下宫人匆匆忙忙，来来往往。

金銮殿外。

众人严整地立在阶下，满目肃然。

高台上，苏煜一袭玄红的龙袍，金龙点缀。珠玉摇曳的冠冕下，微挑的眼角分明溢着喜色。

玉阶上，红绸流英遍地。

沈宁暄一袭大红鎏金的凤袍曳地，三千青丝高绾，头饰凤冠。

蛾眉婉转，眼尾微挑，檀唇点朱，肤如凝脂。

明艳动人，灼若芙蕖。

一步一步踏上玉阶，缓缓朝苏煜走去。

“朕为乾坤德合，承天立极。咨尔沈氏，柔嘉成性，宜昭誉教于后宫；娴明毓德，宜立母仪于万国。兹册沈氏为苏陵皇后，叶茂重华，福至宗庙。钦哉！”

她一步步靠近台上的苏煜。一心看着他，脑海中不禁浮现第一次见他时的暖日当暄。

她记得，那天尚暖。她眼中，也尽是春色满。

过去她怕他。现在，她敬他，恋他，亦爱他。

只因为眼前是他。

阿煜，你说的，我是你的妻，我便会抛弃过去的杂念，做你的妻。

苏煜，我信你……

接过凤印，扶上他的手，一同前往香炉台送上燃香。

沈宁暄接过燃香，按照礼节对着苏陵的祖牌三拜。

随即在香炉中缓缓插上三炷香。

只此一霎，香炉旁的纱帐刹那间燃起焰火。

众人即刻慌乱。

“慌什么！灭了不就行了吗！”苏煜的厉声不留一点余地。

火势不大，几个太监即刻手忙脚乱地灭了火。

台上刚刚平息，台下却是一片骚动。

沈宁暄望着火烧过的纱帐神色一滞，分明是几点淡痕组成的字的一角。

“凶。”她不觉念了出来。

苏煜即刻命人换下纱帐。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朕的妻，苏陵的皇后，是你，只能是你。”

随即拉着沈宁暄的手转过身，面向台下的众朝廷百官。

台下再也没有人说什么，也不敢再说什么。他们从来都不会懂得他们的一国之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但就在此刻，在这个年轻的帝王眸中，他们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不可动摇的威严。

众人敛了眸，皆正色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

是夜，凤梧宫。

“主子，查过了，如您所猜测的一样，纱帐是被永宁宫的人动了手脚。”

沈宁暄端起的茶杯顿了顿。

果真是她。

所以，自她找我示和以来，就已经打算借我之势扳倒洛诗晴和应瑾儿，然后，再对我反将一击。

那么，莲因寺禅房走水之事，绝不是风吹倒烛台那样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借此害我于死地。

也不难猜出，传闻的谣言亦与她有关。

等等……若这种类似的手段，都出自宋宛云一人之手，那么上次的巫蛊之事……沈宁暄想着这一系列之事，眼底浮上一层寒霜。

所以，宋宛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主子，奴婢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宋才人表面上与你交好，暗地里却如此对您。”

沈宁暄抿了一口茶，缓缓道：“演戏演得好的，才是最可怕的。”

“摆驾永宁宫。”

第43章 皆是疯魔

凤辇缓缓靠近永宁宫。

前面眼尖的太监已经极有眼色地跑上前先行通报。

下了凤辇，宋宛云已经一脸笑意地在宫门前等着。

即刻福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正欲起身，被月桃一把拦住：“皇后娘娘还没有准许你起身，宋才人倒自作主张了。”

宋宛云脸色唰一下变难看了，只是一瞬，即刻又恢复原本莞尔的神色。

“是臣妾失礼了。”又复福下身去。

沈宁暄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之人，并不说话。

周围众人的神色开始紧张了起来。

直到宋宛云福着的身子逐渐难以支撑而微微颤抖。

“起来吧。”沈宁暄冷冷的声音响起。

打发了各宫女太监，屋中只剩两人四目而对。

宋宛云倒上一杯茶送到沈宁暄面前。

“宋才人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沈宁暄撇了撇茶道。

宋宛云神色一滞，又笑道：“臣妾愚笨，哪知道皇后娘娘何意啊。”

“本宫倒看宋才人聪明得很啊，宋才人是不是自谦了？”沈宁暄缓缓放下茶杯，目光落到她身上。

“皇后娘娘是不是怪臣妾没有及时去凤梧宫请礼啊，哎呀，你瞧臣妾这记性，现在……”

“宋才人！”

宋宛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宋才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那本宫就直言了。”沈宁暄捋了捋袖子。

“本宫就问你两件事。第一，上次的巫蛊之事，是宋才人的主意吧？”

宋宛云瞳孔一颤，一时说不出话。

“本宫果然没有猜错。”她的表情骗不了